郭斌卖香皂的营生进行的颇为顺利,在郭家庄待了几日,看郭永将一切处理的井井有条,便带着戏志才与郭嘉回到了伏龙山上。
这几日未归,众人往返于伏龙山与郭家庄的路线上已经被踩出了一条小路。一时心有所感,郭斌对戏志才与郭嘉道:“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戏志才初次前来,看到眼前的景象尚没有太多感触,郭嘉却是最早走过这条路,第一次来的时候众人还差点被黑蟒所伤,便也感慨的点点头。又走了片刻,戏志才道:“郭兄弟志向高远,志才不及也。”
郭斌心想:“我哪里有什么高远的志向,只是刚刚想起了中学课本里鲁迅先生的一句话罢了。”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只微笑点头。
戏志才见状,更是肯定了心中所想,心道:“此人仁义,且胸中有丘壑,见解新颖,想人之未曾想,发众所不能发。虽外示朴拙,内中却自有锦绣。想想他之前提出的生产力论,适才的话分明是要走出一条与历代先贤不同的路。大丈夫生于世间,自要有一番抱负。眼见天下兼并日盛,贫者无立锥之地。朝廷奋发犹恐不逮,而今外戚专权,宦官乱政,恐乱世不远啊。”
想到这里,看了眼前方郭斌尚显稚嫩的背影,心中道:“待去伏龙山瞧一瞧,若是此等非凡人物又有根基的话,说不定真能走出一条不一样的路来。”
郭斌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话引起了自己一生中最重要谋士的胡思乱想,只引领众人往伏龙山行去。
来到伏龙山下,只见得山寨左近的山林似乎少了许多。再往里走,却见寨子前清出了一片空地,空地旁用树枝茅草之类搭出了一个大棚子,里面放着刚砍伐的原木,想是用来阴干的。山寨四周却还是原来的篱笆墙,透过篱笆墙,只看到寨子中似乎是多了不少建筑。
看到郭斌一行人,早有人吆喝开了:“主公回来啦,主公回来啦”随即一群气色明显好了不少的老幼妇人便围了过来,一迭声地向郭斌问好。
喧闹了一会儿,童渊也闻讯从寨中赶来。许是最近过得颇为舒心,这位武术宗师如今益发的精神奕奕。见得童渊出来,郭斌一撩袍脚,待要跪拜下去,却被童渊扶住。只听他口中道:“不要多礼,你如今身份不同,须得树立起威信来了。”听得郭斌心中感动莫名。
这时,童渊看向戏志才,问郭斌道:“这位是?”
郭斌回过神来,忙拉着戏志才的手道:“好教师父得知,这位仁兄高姓戏,名忠,字志才,是我在德操先生处遇到的。志才兄大才,听说了山寨的事,特地随弟子前来的。”随即,对戏志才道:“志才兄,这位是家师。上童下渊,乃是当今世上的武术大宗匠。”
不等郭斌说完,戏志才便拉着他的手道:“可是童雄付?”郭斌道:“家师表字正是雄付。”
戏志才连忙拜倒,口中道:“戏忠拜见童先生。”童渊忙将他扶起,心中却是疑惑。他虽久在江湖行走,声名远播,却没想到怎会在读书人中还有这名声。看原本应该半点瓜葛都不会有的弱书生一脸崇拜地拜倒见礼,实在是想不通其中的道理。心中所想,行动上便略有迟疑。
戏志才何等样人,顿时恍然,忙解释道:“我有一好友,名叫徐福,乃是长社人氏。虽家贫,却自幼沉溺剑术,好行侠仗义,常以仁侠自居。三年前为友报仇,失手将人刺死,被官兵捕获。后多方营救方才脱险,改名徐庶,自此立志学儒。”
顿了顿,又道:“曾听他提起过,救他脱险的便是童先生,也是童先生一番教导,他才弃武从文。提到先生大名,总是感佩莫名,恨不能拜入先生门下。每每提及先生的救命之恩,点播之德,无不感激涕零。只是不知先生仙居何处,恨无以为报。我与徐庶幼年相交,情同兄弟,今日得见先生实在是三生之幸。”说着,戏志才又是深深一揖。
童渊伸手扶起戏志才,道:“三年前倒是有这么一桩事。当年我独自南下会友,路经颍川,凑巧看到官兵正绑了一个少年,击鼓游街,却无人指认。我向围观之人仔细询问,又多方探查,才知道这个少年因杀了一个恶霸被官府锁拿,想是怕牵连朋友,方才矢口不言事情经过。因感他年纪虽幼,却是一番侠义心肠,故此顺手搭救一番,记得名字仿佛是叫做徐福。事后也劝说他多学儒道,明道理,修身心,没想到他竟弃武从文,真是再好不过。”
郭斌这才意识到,他们说的竟然是徐庶!心中却也对童渊的江湖声望暗暗吃惊。没想到,自己这便宜师傅,竟然这么高的江湖地位,俨然是金大侠小说里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一般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啊。
这时,感到有人拉自己,回头一看是郭全。这小子半月未见,倒是黑了不少。这时正拉着郭斌道:“斌子哥,你终于回来了。快来,看在我郭全的英明领导下堆满仓库的宝贝。”
郭斌好奇他找到什么宝贝了,便拉着戏志才前去观看,童渊笑着点头,让他们自便,显然是心中明了。
进到寨中,只见多了个猪圈,里面的猪仔正哼哧哼哧地吃食。猪圈旁是一个木栅栏的围墙,经郭全解释,才知道是羊圈。此时天色还早,放羊的孩童尚未归来,是以羊圈空着。
郭斌道:“去何处放羊了?山上野兽出没,别出点事儿。”说着就要去找人。却被郭全拉住,郭全道:“赵大哥带着他们呢,你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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