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着,而纪律站着,有种高高在上的压迫感,令纪念很不舒服,特别是在这一大早,犹如自己的领地被他人侵袭了一般。

于是他当即站了起来,指着门口,毫不客气地吼道:“滚!她不需要礼物,尤其是你送的。”

“你怎么知道呢?”纪律说得漫不经心。

“我说叫你滚,听不懂人话吗?”纪念脸上的怒意再也藏不住,仔细看,还有一丝恐,他大声地叫着阿卢的名字:“阿卢,阿卢,快把这个人给我赶出去。”

谁允许他进来的?特别是在这一大清早的时候,纪念恨不得把这个脸上带笑的家伙扔出去,以后一定要让人在外面贴快牌子,就写:畜牲与纪律不能进入!

想着纪念喊得更大声了,可是门外却没有人进来,他不由得更加怒了,“人呢?都死哪去了?阿卢,阿卢……”

纪律看着他这个样子,脸上的笑意加深,摇着头“啧”了两声,慢悠悠道:“太暴躁了!”

可他就喜欢纪念这样的爆脾气,毕竟这样的人以后要怎么接手纪氏呢?

于是他接着说:“你说说,你这样的人居然还有人愿意待在你身边,还待了这么多年,实在是……太不公平了!”最后那几个字,纪律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

纪念抓过纪律的衣服,怒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纪律用力拉开纪念的手,抚平自己的衣服,靠近纪念耳边阴阳怪气地说:“也没什么,就是想告诉季书宁一些她不知道的五年前的事。”

五年前……他还敢提。

纪念怒极,声音颤抖却泄露了些许不安,“你还有脸提五年前?”

纪律才是五年前绑架案的主谋,可是最后却让阿宁的父亲背了锅,这些也就纪念最近才查出来的,可是他不敢让书阿宁知道,他怕她知道之后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他。

“我为什么不敢提?”纪律知道纪念的软肋,一针见血,“现在,不敢提的人是你才对。”

纪念此时真的恨不得杀了纪律。

可是,他还不能,纪念压抑着自己的怒气。

可是纪律却在继续扇风点火:“你说季书宁知道了以后,还会心甘情愿的留在你身边吗?一个脾气暴躁而且……”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纪念立在地上的左脚,转身就要离开,他还有正事要办。

最后那一眼没有逃过纪念的眼睛,内心的不安和耻辱纷沓而来的,瞬间他就失了神智,伸手拿过床边的东西也没看是什么就砸向纪律……

他大声吼道:“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这样看我?”

纪律冷笑,没有避开那东西,头被打得一歪,脸上的金丝眼镜“啪”的一声掉落在地,脆弱的镜片不出意外地摔坏了,而打他的“凶器”同时也掉落在地,是那副画,纪念准备送给书宁的画。

比较幸运的是,那画正好掉落在地毯,毫发无损。

可纪念的心还是一紧,急忙跑过去捡起画,检查一番,还好没有坏。

他很后悔这么冲动,可是就是忍不住,大早上讨厌的人来打扰他睡觉,还威胁他,甚至要去伤害书宁……想到纪律会去伤害书宁他就是忍不住。

而纪律似乎没有生气,弯腰慢条斯理地捡起破碎的眼镜,指着自己被打到的额角,看着纪念慢悠悠地说:“你放心,我不会怪你的,但我会告诉爷爷,你的病好像更重一点了。”说完他不再迟疑转身离开。

“你的胡说八道什么呢?”纪念愤怒的追过去,“你给我站住,我让你走了吗?”

“呵……”纪律回头看着纪念,缓缓道:“还真是所有人都宠着的大少爷啊!”

“既然知道,你干嘛还一大早的来惹他生气?”

纪念还没有说什么,隔壁房间的门就开了,书宁换了身衣服走了出来,脸上还有未擦干的水珠,显然是听到动静脸还没洗好就匆忙出来了。

“你,刚刚有听到什么吗?”纪念有些不安地看向书宁。

他不能,现在还不能让她知道,一定不能!

书宁没有听懂纪念在说什么,只是问他:“没事吧?”然后又拉过他一番检查,其实她知道,纪律不会对纪念动手,更不敢。

“我没事,没事……”纪念很庆幸,看样子书宁该是什么都没有听到。

纪律有些狼狈地站在那里,看着她对纪念呵护备至,却对他熟视无睹,手下用力握紧了带来的礼物,既然她如此,那就别怪他。

书宁不知道纪念在不安什么,却也没多问,只把他全身上下检查一番确认无事之后,才把目光投向一边的纪律,似是不悦地说:“走吧,我送你出去。”

再留下,恐怕纪念真的要和他打起来。

纪律看了眼愤怒的纪念,又看向书宁平静的脸,点了点头:“好。”

纪念想说什么,书宁却先他一步说:“我很快回来,你进去再睡会儿。”

可是纪念却拉住书宁的手,难得认真道:“不行,你不能去送他。”说完目光不善地看向纪律,“他又不是不会自己走,哪里需要你送?”

书宁摇摇头,挣脱开纪念的手,“这样不礼貌。”

礼貌?纪念简直要被气笑了,对于一个一大早来找茬的人他还要和他讲礼貌?去他鬼的礼貌,他现在就想揍纪律一顿再把他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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