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衣衫频频近,早秋苦作步步声”正值早秋时节,天上的云朵也愈发的明亮了。沧澜湖的水面在朝阳映照中荡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配合着早上飘落在周围的雾气,竟有一种别样的味道弥漫开来。湖不大,仅三百里。踏岸而行,朦胧间三百里波光秘境尽收眼底,湖水铺行,周而复始。是谁说过,有水的地方,就有人,有人的地方就有渡,那是晨曦间就开始在水上操持生计的摆渡人。
摆渡,摆渡,惊起一滩鸥鹭。尹水生,随水涨,小舟来往不断,长长的槁杆深入水底,泛起一圈圈污迹,久久不散。一声又一声的吆喝号子在沧澜湖上响了起来,有的是昨日婆姨的怒笑喜骂,有的是早上客人的他乡野事,有的是十字街头十字楼的一口一口的酒香,不管是何样的言语,都是一辈辈摆渡人的摆渡事。
摆渡,摆渡,渡向何方?沧澜湖畔沧澜城。
微风徐来,吹过些许凉意,虽是早上,街上的行人却也来来往往,已是不少。衣着华丽的富家公子,镶金渡玉的鲜车牛马,浑身单薄的农作者,蜷身闭目的乞讨人,形形色色的人在各种包子的吆喝声,香粉的贩卖声,街边为了几文银钱而争得喋喋不休的各种嘈嘈杂杂的声音中行来行去,一如以前的众多的这样的早晨一样,街道上的行人也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日子。
当然,其中不乏有一些自诩风流的风流公子。
“骆天,前面就是陈李记的胭脂铺子了。”说话的是一位少女,上身鹅黄色的短褂,下身一曲艳白色的长裙直没脚底,手臂不断地在前方挥舞着,一双乌黑发亮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街道前方的一处胭脂店。不漂亮,但绝对可爱。
“我说雪儿啊,你身上不是还有些银钱吗?何必再我面前装可怜。”在这个时候,骆天总是闲得很无奈,难道一盒胭脂就这么重要,非要大早上就跑来这城中?更可气的是,这小妮子明明知道自己有赖床晚起的习惯。
“又忘了怎么交待你的吗?在外面要叫我师兄,没大没小。”对于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师妹,骆天心里自然而然升起一股暖意,自从自己身重血毒,全身武道修为被废,一直是小师妹默默地守护自己。不过又说了回来,两人到底谁更大谁小,直到师尊外赴云海之地一直未归都没有说清。骆天也一直很强势的逼迫小丫头服软,反倒慢慢的让雪儿对其产生了依赖之感。
我是男人,我最大,不行啊?
虽然这样说,骆天还是很不舍的从怀里掏出一两银钱极为郑重的交给雪儿,“师尊啊,徒儿不孝,前几天又一不小心打开了您的一个柜子,本着唯您分忧的原则,稍稍拿了点银钱。你回来后,徒儿一定向您当面请罪。罪过啊,罪过”在沧澜城的中心大街上,某人一副悔恨中带着一丝得意,得意中又带着一份不舍的表情实在是大煞风景。
一个简易的小棚子外,骆天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正前方向。一位老者正在中间拿着一卷红色的布条来回指挥着,一边是一条头部带着赭洪色斑纹的尖头蛇,一边是尾巴上带着针针铁刺的黑花锦山猫,在中间布条的飞舞中可以看到蛇和猫你一嘴,我一尾的不断攻击着。这是当今世上极为普遍的一种杂耍把戏,通常是在杂耍外围老板会支起一个棚子,放上几张板凳,摆上几壶茶水,用来吸引客人看些杂耍,顺便打些赏钱。
“骆天,你不是不爱看这些杂耍的吗?”小丫头怀里紧紧地抱着一个香粉盒子,屁颠屁颠的从远处跑过来,途中还不断地扫视周围,生怕有人给她抢了似的。
“没事,走累了喝会儿茶水。”几张板凳上就坐了一个人,这样就显得特别突兀。
“那你也没必要这么专注吧?”
“废话,我不装出一副认真看的样子,那老头还让我在这安心的喝茶水吗?估摸着早就过来赶人了”说完这句话,就听见“哐当”一声,那中间舞的正起劲儿的老者猛然间一个趔趄,狠狠地摔在地上,两边的尖头蛇和野山猫立即发出“吱吱”的声音,仿佛一下子不知所措似的。
“娘的,真晦气。本来还以为有人打赏呢。老头子使出吃奶的力气白舞了,晦气晦气。”
骆天和雪儿一脸黑线,“逃吧”
深巷多湿露,尤其是上午时分的小巷。一排排的房屋中间夹杂着一条青石铺成的泥路,说是泥路,不过是踏的多了,渐渐地有了一丝泥土的味道。
“黑鬼,你身上刚藏了一串铜钱,哥们都看见了,拿出来吧”小巷内几个衣着懒散,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无赖样子的混混围着中间的高大男子嚷道。
男子粗布裹身,短衣打扮,有几处还裸出几块补丁,脸上纹路较深,配着炭灰色的脸颊,脚底旁放着一根扁担,一头空着,一头驾着一捆柴。正是早上为了一日三餐而忙碌的卖柴人,希望在早上卖个好价钱。
“为,为啥?”黑脸男子似乎极为害怕,连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一只手紧紧地挡在胸口,眼神显得极为慌乱。
“哈哈,这小子,还问为啥?为你娘个头,揍他。”说完,一群人就围了上来,有架胳膊的有搬腿的,有挽袖子直奔脑门的,还有一个直接拿起了旁边的扁担狠狠地对着黑脸男子的后背砸了下去,“咔嚓”一声,扁担应声而断,估计是使得力气太大了,一节扁担就这样歪歪的飞了出去,然后只听见“哎呀哦”,好像,好像又有一个人刚好不好的从另一边巷子里经过,刚好不好的被扁担极为亲密的照顾了一下。
“骆天,你的念意还能控制别的东西么?”雪儿一副吃惊不解又偏偏很专注的样子问道。不错,这正是骆天,一个半截扁担下的超级幸运儿。
“我去,我又招谁惹谁了”说着,骆天在雪儿脑袋上狠狠地敲了一个栗子,“走,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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