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不可,人呢?”赵节也不废话。

“近在眼前。”

此时赵节方才认真审视船仓里的那汉子,却是一个胖乎乎的三旬男子。

“你便是那懂神仙醉酿造之人,叫甚姓名?”赵节问。

“在下古林,便是时壮士所邀之人,足下可是赵府之人。”那人回问。

“老夫便是赵府管家,听你姓名似是古家之人,为何背弃于他,负着那不义之名。”

赵节心存怀疑,不免试探一番。

“古府自然是好,你道俺便愿意离开那处吗?”那古林拿眼瞪着时迁,一面怒容。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何人又与钱财过不去。”时迁赶忙插话,一面对着那节使眼色。

赵节明白必是时迁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也不敢深究,怕惹恼了那古林坏了大事。

“先生既懂那酿酒之法,可否告知一二?”赵节便转了话题。

那古林沉默一会,似是平静下来,又仿佛是认命了,便开口讲那酿酒之法,却也讲得头头是道,只是讲到那酿造神仙醉的关键之处便闭口不言。

赵节也明白那是其吃饭的倚仗,自然不会讲,心里却是冷笑,待落到俺手里,不怕你不开口。

这时,那古林返身从行李里拿出一瓶神仙醉。却见他捧在手里,眼神迷离,竟似看着儿子一般。随即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打开了瓶盖,刹那间一阵醇香立时沁入众人心肺。

“此酒便是俺亲手酿造的最早的神仙醉,距今已有半年,却是精品中的精品,俺手里也只藏着两瓶。”

“各位不妨浅尝试试,便知盛名不假。”

那古林又取了五个酒杯一一倒上。

“好酒、好酒,得饮此佳酿此生足矣。”时迁端起前面的杯子,深嗅一下,迎头就喝了下来。放下杯子却看见赵节三人,滴酒未动,想喝又不敢喝,那赵财更是不堪,眼睛盯着赵节,口水都快下来了。

“三位客气,小的便代饮了。”时迁说了一句,伸手就把赵节前面的一杯端过喝了下去,随手又端起那护卫前面的一杯喝下,待伸向赵财那杯时。

“洒家自已会喝,何须你来。”

那赵财已经抢过杯子一口喝下,大半晌方才开口。

“直娘贼,喝了此酒,方知以前喝的都是馊水。”随即又把眼睛看向那酒瓶,却见那古林已经把瓶盖塞上收了起来。

“管家既然不喜,在下就不献丑了。”

那古林一心诚意换了个冷落,心里自然不满。

“绝无此意,只是一时震撼,却被时壮士抢了去。”赵节见三人喝都没事,心里也怪自己多疑,平白错过绝世佳酿。

“赵管家,日头不早了,若无他议,俺便要去那山口镇取马了。”时迁见时机差不多,便开了口。 “也罢,赵财你带这封文书随时壮士往山口镇,便按里头要求,取马匹与他。”赵节此时再无疑问,便掏出那文书交于赵财。

时迁便到船首喊来一只渡船,与那赵财下船而去,回头又对赵节喊道,“船只租金一两,烦管家交付。”

只是那赵财惦记着刚才酒的味道,犹自依依不舍。

“赵兄可是惦记着那酒。”时迁瞧在眼里,心里暗笑。

“只怕此后再无可入口的酒了。”赵财叹道。

“赵兄看这是什么?”说着时迁变戏法似的从行囊里取出一个酒瓶,正是方才船上那酒。

“时壮士何来此佳酿。”赵财一时眼睛都快撑破了。

“方才那古林不是说有两瓶存酒吗,一瓶便在我处。呆会马车之上我俩兄弟慢慢品尝。”时迁得意地说,那赵财也是大喜,便催时迁快些上岸。

却说那赵节目送时迁和赵财离去,赵财也无半点异样,便对那精品神仙醉渴望不已。

“古师傅,方才那神仙醉,老夫正在震惊之时,却被时迁那厮抢了去,平白没了口福,不知可否再赐一杯。”

赵节馋极,语气也恭敬了几分。

“恐怕入不得管家的口。”那古林心里似是还有一些怨气。

“那里,那里,这等佳酿,可遇而不可求,今日有幸见着,岂能错过。”赵节小心奉承着。

“如此,在下便也不作态了。”

那古林说着开瓶就要往两人前面倒酒,可正待出酒又收起瓶子,露出一面嫌弃之态。回头就喊了一声:

“船家端一盆净水过来。”

此时赵节才想起眼前这杯子方才那时迁用过了,心里暗道自己真是着相了,竟没想到这一层,差点吃了那小子的口水。

古林拿起那两个杯子用水洗过,又斟满了酒,便请两人饮用,赵节两人煎熬了许久,便似盼到了甘霖一般,双手接过一口便喝了下去。

“好酒,好”

然而第二个酒字尚未吐出,两人却一齐“卟通”的到在了船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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