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两个时辰天已大亮,时迁四处一看,此处是西城门外约半里的一处居住点,四、五十间房子围着大路两边形成一个小小的集市。

时迁在那院子前面的一处早食店,点了一碗面条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大约到了卯时初,便见前面的院子里出来了四辆马车,顺大道往西而去。时迁连忙结了账,于路边雇了一辆马车跟了上去。一直走了近两个时辰,前头的马车便拐入旁边的一条小道,时迁不敢跟进,只远远的看见那些马车进入远处一个庄子。

“掌柜的,你在这条道上做买卖日子可长?”时迁让马车继续前行,却与那赶车的汉子闲聊起来。

“倒也不短,约莫五、六年了。”

“恁地,这一路上的地方可尽知晓?”

“也是晓得不少。”

“俺瞧那一处庄子端得不凡,不知是何地头?”时迁指着方才马车进入的地方问。

“客官却是问对人了,那处叫做卧虎庄,便是因庄后那座小山形似卧虎而得名,却是一个官老爷的田庄,小的曾送过几次物品方才知晓。”

时迁看去,那庄子后面那座小丘果然与卧虎有几分相似。

“那庄子里头可是热闹,得空去瞧瞧也是不错。”

“客官有所不知,那庄子却不让外人进去,俺送物品也只是到库房卸了货便出来,不许在里头片刻停留。”

时迁看看再问不出什么来,便到了前头的一个集子下车,找了一处客栈休息。晚间九时许,时迁趁着夜色摸进那庄子的后山,却发现这儿与上次的山口镇赵家庄园又有所不同,这山上竟然设了好几处的岗哨。他仗着身法避过岗哨,来到田庄的后边潜于暗处,发现眼前的田庄方圆足有四、五里,背靠卧虎山,远处有一条小河,庄子四面都是丈许的高墙,又于四角设有望楼,里头高高低低的尽是房子。时迁本想进庄一探,但想着这庄子太大,没有几日探不出什么,且此次出来太久家里难免担心,不如先回去告知众人再作计较。

时迁去探城隍庙两夜未归,高家庄上下十分不安,孙安、縻胜、马勥等人叫嚷着要杀进去,却被闻焕章压住,只是加派人手盯防。

治疗了两天,古浩天精神已经好了许多,这晚他听了闻焕章的通报之后,也觉得凭时迁的身手不应有事,且再等候一日看看。

就在众人忐忑不安之时,赶了一宿夜路的时迁,于次日黎明疲惫不堪的回到了庄里。古浩天和闻焕章听了时迁的禀报,都觉得这恶虎帮绝非一般寻常的江湖帮派,须要认真的斟酌应对。

且说西门外的那处小集子,近日多一辆揽生意的旧马车,驾车的是一个高高瘦瘦的汉子。此刻他正将马车停在一处树荫下,与边上的一个三旬左右的汉子套近乎。

“五哥,俺初入这行,不懂规矩万望提携则个。”

“都是兄弟,有甚不好说的,若有买卖来了,你只看哥哥的眼色,包有钱挣。”那五哥显然与高个子已经很熟,大包大揽毫不推辞。

两人正聊着,却见那处院子出来一个管家模样的人。

“买卖来了。”那五哥眼尖,拉着高个子就跑过去。

“吴爷,可有甚么事要小的效劳?”

“你这厮倒是眼尖,且便宜你,里头有两车物事,你且送往卧虎庄。”这两人倒是非常相熟。

“他是何人,恁面生。”正当五哥和高个子牵着马车进入院子时,那吴爷指着高个子突然发问。

“他叫做段二郎,却是俺表弟,新近来投靠于俺,是个实在人。”五哥信口就说了出来。

那吴爷见段二郎低眉顺眼的样子,也就罢了。稍后装车完毕,在一个家丁的押送下,两辆马车便朝那卧虎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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