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声刚一入耳,华兴便皱起眉头,快步来到门前,偷偷向外望去。

仔细一看,正是那刚刚值守西门的胡队长,带了十多位官兵准备进院搜查。

“什么人?竟敢私闯董府?不要命了?”

听到喧闹声,一位身穿锦袍的中年男子从堂内走出,指着胡队喝道。

华兴刚才上香时有见过此人,知道他是董卓的亲属,但具体什么身份,他并不晓得。

很快,就见胡队上前一步,对那男子抱拳道:

“末将胡三德见过牛大人!属下奉命缉拿逃犯,还望大人行个方便。”

“缉拿逃犯?”牛大人眉头一挑,一脸不满的道:

“胡三德,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岳父刚刚遇害,你便来惊扰他老人家,你胆子够大的啊!”

听男子称董卓为岳父,华兴便猜到此人定是牛辅了。

牛辅在朝中任中郎将,地位与李儒相似,都是董卓身边的红人。

听完此番呵斥,胡三德弯下腰恭敬的行了个礼,但嘴上毫无退缩之意:

“牛大人,我等奉命缉拿逃犯,本不想打扰各位。但猎犬在门外发现了血迹,我怀疑华兴就藏在府中,所以才进来查看,还望大人行个方便。”

“怎么可能?”牛辅则一脸不信的道:

“院门一直有人看守,他要是进来了,我会不知?行了、行了,别在这碍事了,速速退下吧!”

得知院门有人把守,一心想要抓住华兴的胡三德立刻扭头望向了看门之人:

“你们几个,刚才有没有见过一个身穿军服的男子进来啊?”

“这、这……”

作为董府的下人,没有牛大人的首肯,就算知情他们也不敢乱说话。一时间是支支吾吾,无人敢答。

“胡三德!我让你滚,没听到么?竟敢私问我董府下人?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见牛辅到这会儿了,还是一脸的趾高气昂,胡三德是双目一眯,当场发出了一声冷哼。

心说,老子之前对董府忍让,那是因为董卓只手遮天掌管朝政。

可如今董卓都死了,天下已不再姓董,你个牛辅还在这儿狐假虎威个屁啊?

语气中也再无半点敬意:

“哼!牛大人,我再跟你说一遍,我是奉天子之命来缉拿逃犯!你若再敢阻拦,我就视你为从犯一起缉拿!还有你们……”

说到这儿,就见胡三德话音一转,指着那几个看门的下人道:

“若是知情不报,我明日定会上报天子。到那时,我倒要看看牛大人拿什么保你们的命!”

对整个董家而言,董卓之死确实是一场可怕的灾难!

董卓在世时,别说是一个守门的队长,就算是守宫大将军亲临,也绝不敢和牛辅这般说话。

可现在,没了董卓的董家,已彻底失去了倚仗。

整个皇宫之内,再无人将董家视为神明,牛辅也有种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感觉。

但说句实话,牛辅气归气,但他知道在这段时间里,他确实不能跟胡三德硬怼。

因为人家说的很明白,他是奉“天子之命”来缉拿逃犯的。

皇室一族本就对他董家不满,若现在跟对方叫板,就等于给了对方治罪的名头。

所以权衡之下,牛辅虽不情愿,但还是冲下人们点了点头,允许他们答话了。

“咳咳,半个时辰前,老奴好像见过有一军士进了府。”在牛辅的许可下,一位年迈的公公开口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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