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火飞了回来,化作一个凤凰印记,印在了林浩手臂上。

林浩带着林天来,飞上了长廊,借助皇宫的亭台楼阙,跳跃着向东林王府赶去。

一路上看到,厮杀不断,燕雀大街,残肢断臂到处都是,人命,在今晚不值钱。

到处都横七竖八的倒下了士兵和巫蛊的尸体。

红色、黑色的血交叉流淌。

血染咸阳!

高空上,有几十人在缠斗。

除了燕王、东林王等六人,还有一些燕朝的高手,此刻尽出。

阿布里那边,高手也不少,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进攻,巫蛊来势汹汹,准备充分。

内应暗子已经隐藏了三十年,这三十年来,又添了不少新的暗子。

咸阳危在旦夕,摇摇欲坠。

燕王横剑立于高空,怒发长空:“老马,击杀阿布里!”

“就等你这句话了!肖小纳命来!”老马像激射的炮弹,从东方呼啸而至,“少主,往南走,会有人前来接你,老马去了!”

“大日东来,长枪破天!”

一击即中,原本空无一物的墨色夜空,突然在老马的枪头,挂上了一具黑袍。

阿布里不敢置信的瞪着老马:“你是?”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修界魄罗,正是老朽!”

“能死在魄罗手下,不冤!”

阿布里低下了头颅,血柱喷射而出。

“如果还有机会,不要忘记告诉孟买提巫祖,叫他别再打咸阳主意!”

老马击杀阿布里的一幕,被很多人都看到了,群情激震,砍杀得更用力了。

天空中突然一个霹雳。

“咔擦!”

黑夜似乎被这道闪电劈出了一道裂痕,天边出现了一片红霞。

今晚杀的人太多,血染红了天空。

但根本不是什么红霞,那是一朵红云,红云之上,一个巫师骑云而来,巫师两旁,站立着两个童子。

左边的童子说话了,遥指着老马,训斥道:“修界魄罗,就凭你也敢威胁老祖?”

“都来了?很好,不用老夫上门去找,囚徒枪喝血要喝饱了,哈哈……”

“如你所愿,断头饭,管饱!”

两个童子飞驰而来。

林浩呆立在屋顶上。

那还是老马吗?如此的出尘超脱,抖去一身的污秽,那身残破的布衫竟化作鬼厉的披风。

阿布里的尸体还挂在他的枪头,孟买提左右的童子又至。

老马抖擞威风,以一敌二,稳占上风!

“老马,孤来助你!”

燕王斩杀了对手,飞到了老马左侧。

“老马,本王也来了!”

东林王也斩杀了对手,飞到了老马右侧。

老马威风凛凛:“素闻孟买提巫蛊独步凡界,就派两个打杂的出手?”

“你也算个人物,我怕出手了,你死得太难看。”

“哈哈,无妨,修界魄罗,手下冤魂枉魄太多,今日若死在你手下,去了修罗界,正好拿来吹牛!”

“既如此抬爱,那便如你所愿!”孟买提打开了手中的一个蛊瓶,“孩儿们,出来吧。”

一条巨大的蟒蛇从小小的瓶子里探出了头颅,双眼发出悠悠的绿光,吐着蛇信。

蛇的身子足足有一栋楼房那般大。

“能死在伽罗手里,去了修罗,的确可以吹牛了。”

燕王立住了身躯,脸色煞白,眉头紧皱,大喊道:“真当我燕朝百年底蕴是说说而已?天机台,阵法,开!”

“哈哈,天机台阵法,一年只能发出一击,而我,有两具伽罗!”

孟买提说完,果然从瓶子里又探出了另一条蟒蛇的巨大头颅。

一瓶两蛇,一公一母。

“你杀了一条,只会让另一条更愤怒,魄罗,投降吧,反正修界也不容你,加入巫族,饶你一死!”

“如此说来,这自然老马的最好选择!”老马回过头,望向了林浩的方向,点了点头,徐徐道,“但囚徒枪不答应,少主更不会答应。”

“老马!”林浩喃喃摇头。

老马的眼神,他分明看到了,那是决绝,那是告别,那是无憾。

“燕王,老马杀一条,天机台杀一条,剩下那孟买提,就交给你们了!”

“好!”燕王挥剑,“天机台,给孤狠狠的打!”

“皇上!”天机台上,跪着数十夫子,含泪道,“灵液,灵液已经空了,阵法施展不了了!”

“什么?”

即使强如燕王,也忍不住心潮翻涌,从高空跌落下来,旧伤新伤,一并爆发。

后面杀来的四个老头子一把接住了燕王。

“天亡我大燕啊!”

“大哥,别说了,杀吧!”

“对,只要没死,就还有机会!”

燕王重振雄风,带着五个老头子,扑向了一条伽罗。

“快走!”

林浩的耳朵里,收到了东林王的传音,“往南走,带上你奶奶!”

一道身影,从东林王府飞出:“王爷,本妃岂会离你而去!”

正是东林王妃。

同样决绝的东林王妃,犹如绽放的铿锵玫瑰,手中软鞭悠扬,不急不缓的落在一具巫士身上。

巫士‘啪’的一声炸裂开来,黑色的血溅到了王妃的白纱上,缓缓滑落,滴血不染!

“杀!誓死保卫咸阳!”

东林王妃的决绝,彻底点燃了咸阳城的将士,没有人再退缩、不再害怕、每个人都视死如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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