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一个侯夫人和一个公府庶女的风流韵事,在京城其实也掀不起大浪来,相比起来,第二天一早,一直驻守豫王府的陈太医终于回太医院了,上报称:准豫王妃幽兰郡主诚心感天动地,豫王殿下已经病愈。

皇帝很高兴。

这不是自己指的婚事好吗?钦天监测算得没错,果然楚家嫡长女和豫王八字最为般配!

皇帝一高兴,顿时赏赐了不少好东西,连提出楚绘这个豫王妃人选的皇后都被大利嘉奖了。

楚国公府

“怎么样,小姐我说了,他必须会好的吧。”楚画梁一边说,一边很有兴趣地翻看着宫里送来的赏赐。

虽然都是些平时戴不出去的华丽首饰,不过毕竟很值钱,又是御赐之物,放在嫁妆里却很长面子。另外有几匹贡品的布料,楚画梁留下了自己喜欢的雨过天青色和紫色,把剩下的水红和鹅黄顺手分给了金盏、玉台、摇光几个姑娘裁新衣,连柳丝也分到一份,让这个桃叶出府后一直惶惶不安的小丫头也安了点心。原本以为,现在小姐身边的丫头个个都比自己能干,也许哪天自己就要被赶出去了呢。

正在整理赏赐登记造册的金盏和玉台互相看了一眼,都是一头雾水。

好吧,她们当然不是不想豫王好的,可小姐是怎么知道的呢?还这么笃定地保证豫王“必须要好”,总不能真是拜佛拜出来的吧?话说回来,若是我佛真的有灵,遇见小姐这种借着拜佛当借口与人私会、还在佛门清净地给人下药的信徒,不保佑豫王殿下一命呜呼就是我佛慈悲了!

“小姐。”柳丝怯生生地走进来,来捧着一叠衣物。

“什么事?”楚画梁转头道。

“这是夫人派人送来的。”柳丝将捧着的东西放在桌上。

楚画梁随手翻了翻,有点莫名其妙。

衣服……一如既往是上好的料子,不过总算是正常的配色款式,看起来像是出席宴会的礼服。

“小姐,下月初六就是荷花节了,后宫会设宴,夫人给几位小姐都订制了新衣裳。”柳丝答道。

“荷花节?”楚画梁茫然地看向金盏。

“回小姐,六月初六是东陵女子一年一度的庆典。”金盏虽然疑惑她怎么会连这个都不知道,但还是解释道,“按照往年的规矩,皇后娘娘会在太液池设宴,邀请京城未出阁的名门闺秀,宴席上的闺秀要表演琴棋书画等才艺,最后评定三甲名次,往年小姐不是也参加过吗?”

楚画梁恍然大悟,说白了其实是个相亲宴。这些小姐们卖力表演是想得到什么?无非是宫中贵人的赏识,能指个好姻缘。尤其如今宫中好几位皇子都到了年纪尚未选定正妃,若是被皇后看中,岂不是一步飞上枝头么。

然而……

“不去行不行?”楚画梁苦着脸道。

琴棋书画,她会什么?钢琴还是电子琴?五子棋还是国际象棋?反正不会是古琴和围棋的。书画嘛,画画素描还凑活,国画是不用想的,唯有字,因为学中医的缘故还算练过几年,比较拿得出手。可这个拿得出手也是相对于现代那些写惯了钢笔圆珠笔的人来说的,跟古人比毛笔字……还是省省吧。

“往年也罢了,今年小姐正在风口浪尖上,又刚刚被册封了郡主,不能不去。”金盏道。

“每人都必须表演?”楚画梁不死心地问道。

“当然了。”金盏点头,顿了顿又道,“不过,这种表演其实不必太较真,除了有野心想在娘娘们面前露脸的,中规中矩不出错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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