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南面不到十里,楚江支流的沂河就从这里奔流而过。
沂河河面虽宽,但河水平稳,适宜行船,是东陵横贯东西方的商业要道,每日不只是货船来来往往,也有不少客船,尤其是京城附近这一代,每到下午,就有不少画舫花船出来,载着美貌女子在船头歌舞,热闹程度毫不逊色南楚最有名的江淮夜景。
楚风耀亲自压着马车来到沂河上游一处废弃的码头,果然见到码头边拴着一条船。
“公爷,没人。”两个侍卫上船搜查了一边,出来禀告。
“小心些,把箱子搬上船。”楚风耀沉吟了一下,点点头。
“是。”十几个侍卫除了三四个留在周围警戒,其他人两人一组,从马车上抬下一口口木箱搬进船舱,足足搬了十二箱。
“公爷,搜遍了沿岸十里,真没人。”两边林子里各自出来一队侍卫。
“也罢,既然用船,未必就在这一边,有备无患罢了。”楚风耀毫不意外,带着十几个侍卫上船,又挥了挥手,“在岸上跟着,盯住可疑的船只。”
“是!”
两个会水的侍卫划船,小船吃水重,晃晃悠悠地飘了出去,因为顺流而下,速度倒也不慢。
这个时候,天近黄昏,过路的客船货船几乎都已经靠岸下锚,京城附近的水路算是最安全的了,若非着急,实在没人喜欢赶夜路,过了京城便是沂河最险的一段水道,客船都是在这里停靠一夜,一早出发,直接穿过险道的。
这时候还在河面上飘荡的,多半都是花船,远远便能听到丝竹阵阵。
“公爷,看!”侍卫队长秦罗忽的一指。
只见河心处听着一只船,似乎是下了锚,若是再早些时候,如此阻挡水道,怕不是早被骂了。
而这船引起秦罗注意的原因就是,它和他们脚下这艘船,几乎一模一样。
“靠过去。”楚风耀断然道。
侍卫架势着船,小心翼翼地靠近,可知道两船并列,也没见那船上有什么动静。
秦罗迟疑了一下,招手叫过一个属下,跳上了对面的船。
楚风耀面上无动于衷,但心里却没这么平静,毕竟关系着唯一的嫡子。
“公爷,找到公子了!”秦罗很快从床仓里走出来,脸色很有几分古怪,“还有,船上没人!”
“没人?”楚风耀先是一喜,随后又是一呆,想了想,留下一半侍卫看守船上的木箱,自己跳过了对面。
“公爷,公子在底仓。”秦罗道。
“怎么不把人救上来!”楚风耀怒道。
“这个……没办法救。”秦罗苦笑。
楚风耀一声冷哼,顺着木梯匆匆下到底仓,但眼前的状况也不禁一愣。
却见楚绍依旧是失踪时穿的那身衣服,皱巴巴地躺在地板上,整个人昏迷不醒,但胸口还在起伏,显然是活着,可问题是,一根婴儿手臂粗细的铁链拴住了他的右腿,另一边固定在了铁锚上,还挂了一把锁,急切之间根本不可能弄开。
“绍儿!”楚风耀蹲下身拍了拍楚绍的脸。
“公爷,公子应该是中了蒙汗药,并无大碍,当务之急是先离开这里。”秦罗道。
“把链子弄开!”楚风耀气道。
“一定有钥匙,那些人不会干这么无聊的事。”秦罗说着,在仓房四处寻找起来。
楚风耀一阵烦躁,站起身来,一转身,却踩到一个水坑,河水溅起来泼了一脸。
“咦?哪儿来的水?”有侍卫惊呼道。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底仓的积水又深了几分,几乎快没过脚背了。
“不好,船底漏了,快走!”楚风耀脸色大变,随后又冷汗涔涔。
后面跟着楚国公府的船,接走他们肯定来得及,可……楚绍还被锁在这条船上呢!
“公爷,有字条!”秦罗扑过来。
楚风耀一把抢过字条,入目是张氏收到的那章传书一样的字迹,横平竖直,美就像是一个不会写字的人一笔一划描出来的那样,完全不可能从笔迹找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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