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与身旁的欧阳博对视一眼,见其镇定异常,整整衣袖款款朝琅琊院而去。

欧阳毅过了长廊由走变为疾跑奔至琅琊院外,远远便听见亲子贴身厮的阵阵哀求,和阵阵拳脚触肉的声音。

惶恐又愤怒一脚踢开守在院门见到他神色慌乱的厮,破门而入便见他因各种原因未见几面的儿子,脸朝下趴伏在地伤势不明,贴身侍从趴在背上护卫哀求。

一旁往次虎头虎脑每每见他乖巧讨要礼物的欧阳拓跋,正蛮横狠厉的对着主仆二人拳打脚踢。

提起领子将人扔到一旁,将趴在地上的儿子搂在怀里,颤手摸着儿子结痂又破裂的额角,抬眼看向随后的夫人正将大哥儿子搂在怀里嘘寒问暖,募的冷笑出声“呵!”

二夫人听见笑声猛地一惊想起身处何处,抱着欧阳夿拓僵在原地。迟疑朝夫君看去。

“可真是我的好夫人啊!白术去拿纸笔”欧阳毅面带嘲讽冲匆匆赶来的厮说道。

“二弟你这是作何,弟媳也是”刚刚迈进院门的欧阳博待看清院内一幕,呐呐不知如何言语,儿子头破血流,夫人却抱着他施暴的儿子。”

“老爷,少爷屋内笔墨已干,的掺了些水勉强可用”白术捧着掺水的淡墨略带气愤的说道。

欧阳毅冷笑看了一眼敦厚的大哥,白术代写

“立书人欧阳毅,极寒欧阳府次子,媒聘潘氏之女为妻,岂妻过门之后,本妇多有过失,正合七出之条,因稚子年幼,不忍明言,情愿退回本宗,听凭改嫁,休书为实,手掌为记”

欧阳毅接过白术滕好的两份信纸各自按了一个掌印,扔给白术递送时。

见自家大哥抬手欲拦,冷冷说道“欧阳博别欺人太甚!”转身抱起儿子出了欧阳府。

直至被安放在床上欧阳仲斐才回了神,如此超出预期的结果,简直,不枉今日特意去挑衅欧阳夿拓。

想起父亲的爱重默默抬头看了眼在床边久久伫立的有些淡忘陌生的面容。

欧阳毅看着满身伤痕被自己粗手粗脚放在床上,眼神仍平静无波儿子,鼻头一酸,蹲在床头笑着说道

“我是爹爹,仲斐睡一会儿,爹爹出去给你拿些吃食好不好?”见儿子乖巧的点了点头,出门便瘫坐在地上。

捂着脸哀嚎“枉我欧阳毅自诩医术高明,多年敬长爱妻,又有何用,我儿多年欺凌困苦却丝毫不知,栈兄你未曾看见我儿身上遍布的青淤和疤痕啊,哈哈哈”随着哀嚎客栈地板慢慢被水迹晕染。

欧阳仲斐自十年来最安稳的一觉中醒来,坐起身,屋外听见动静的德子便跑进来点起了灯,嘴巴未停连珠炮似说道

“少爷饿不饿,等等德子给你端饭食,可好吃了,比府里的凉菜剩饭好吃多了”

门外端着饭食的白术看着身前听此瞬间自责的老爷,咬着牙恨不得立即进去将德子揪出来,怎如此说话不过脑子。

他摸了摸已经上药消肿的额角,手凑到鼻子嗅了嗅,用的是父亲亲配的特效金疮药。

欧阳家如今没了鬼见愁之称的爹爹,日子怕是不好过吧。清冷的眉眼里划过一丝晦暗“一切才刚刚开始”

“父,爹爹呢?”上一世时受欺凌,束冠又做了傀儡,从未有过孩童亲昵的欧阳仲斐学不来孩童稚嫩清晰地儒慕,决定寡言。

“爹爹在这里呢,仲斐头还疼不疼”欧阳毅端过白术手上的饭食,推门而入,白术趁机将缺心眼的德子提走。

摸了摸儿子头上的纱布“仲斐在府上经常如此,娘亲不管吗?”

欧阳仲斐顿了一下,“时常痛,有吃食送来,娘没见,德子买药上”

欧阳毅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狠狠咽下嘴里的饭“爹爹以后将银子交给德子,你喜欢的便使他买给你。”

“爹爹要走?”欧阳仲斐心里一惊,若是父亲现在就离开,目前毫无根基的他怕是难以成事。

被问得一愣,回过神的欧阳毅反应过来话里的歧义,急忙解释:

“爹爹不走,以后去哪里都带着仲斐”日后欧阳仲斐无比庆幸父亲此时的决定。

夏华国夜深寂静,将军府喧嚣平静下来,府外隐隐传进打更声音。栖凤院站在门前守夜的青衣,长廊提灯缓缓前来的将军,忙上前屈膝行礼

“将军,姐已就寝,是否需奴婢传话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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