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潮湿的金陵大牢内,只有长满苔藓的墙壁上有几支已经快燃烧殆尽的蜡烛发出微弱的火光。
这里是明朝专用来关押犯有重罪之人的地方,建于金陵城郊的地下,除了连接地上楼梯与牢门,四周全部都由石砖封闭,不见天日,牢内没有设置看守,看押犯人的衙役都在牢房上的屋内,每天只有衙役下来送饭打开牢门时,才会有阳光照射进来。
牢房里分有八个牢室,牢室的犯人在遭受种种酷刑之后,大多都已绝望的瘫在草席上,静静的等待死亡的到来。
“快他娘的进去!!”沉重的牢门伴随着一声巨响被缓慢的打开,门外传来一名衙役的叫喊。
没过一会儿,两名衙役便押着一名手脚皆被锁链锁住的犯人走进了大牢,这个犯人约摸二十出头,头发散乱,满身是伤,艰难的拖着自己的脚步跟在衙役后面。
衙役拽着这个犯人手上的锁链,将他带到了一个牢房前,用钥匙打开牢门,将他狠狠的推囊了进去,熟练的锁上牢门后,便大步离开了。
又是伴随着一声巨响,牢房大门被紧紧关闭,牢里又陷入了昏暗之中。
这犯人仰躺在牢房靠里的墙内,从旁边的淡淡的烛光里,可以看到他面色虽然惨白,但嘴角却任有一丝笑意,衬上他消瘦清秀的脸庞,显得格外阴森。
“这大牢已经好久没有新人来了,这位兄弟,你是犯了什么事啊?”坐在他旁边的也是一位二十来岁的男人,由于太久没有运动,他吃力的抬起自己的胳膊,用手拍了拍这犯人的肩膀问道。
这个犯人扭过头看了看这位青年人,开口说道,“我没有犯什么事,我来这,是为了找一个人。”
“哈哈哈,来这的人一开始都说自己没犯事,到了后来,就都在恨自己犯得事还不够狠了,你说你是来找人的?这里面全是将死之人,你能来找谁啊。”青年男人笑道。
“我找的人,是烟雨庄盐帮前大当家的儿子,张良三。”犯人将头缓缓地扭了回去,淡淡的说道。
青年人先是一愣,然后问道,“哦?不知好汉是?”
“在下杜小森,不知张少爷可认得我?”杜小森又扭过头,用他那带着血丝却更显犀利的眼神看着张良三说到。
“哦?不知盗痞找我所为何事?”张良三显得有些吃惊,刻意的避开杜小森的眼神后问道。
“我找你是想问你一件事情,不知道,一年前盐帮内乱之事,张少东家可还记得?”
张良三听了这话,刚才脸上的笑意完全消失,不屑的质问道,“这是盐帮的家事,不知道盗痞问这件事所欲何为?”
“一年前,盐帮内乱,二当家洪阎青为了独吞江南盐商的生意,在帮主张庆之带着大儿子外出漕帮之时,杀了他家中的夫人和两个小儿子,还勾结东厂,伪造张帮主企图谋反之事,在路上设伏,将张帮主和他的大儿子抓了起来,张帮主在押送途中得知家中之事,饮恨自尽,大儿子则被...”
“够了!!!”张良三怒吼一声,打断杜小森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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