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裴元瑾也做着表面功夫去了尚书左丞府中,不过他去的这一趟可不是完全去说一大堆的废话,而是要将一个小东西,放在那位大人的府中。
靳语尘别了二人后,离开宫里一段时间后再次进宫时,故作脚步匆忙,跌跌撞撞的样子,走到靳鸣佐所呆着的御书房内,还不等门前的李公公禀报,他便一头磕在石阶上,重重磕了三下,呜咽着:“儿臣求见父皇!”
李公公异常的惊慌,当即在门口大喊一声:“皇上,四皇子靳语尘求见。”
里面传来靳鸣佐的声音:“宣。”
李公公连忙走下台阶来,扶起跪在地上的靳语尘:“四皇子这是干什么,皇上准你进去了,您快些请起,免得宫里其他人诟病。”
“谢公公。”靳语尘站起身来,“公公不必扶着了,本王可以自己进去,有劳公公了。”
“哎呀不是老奴说您,发生什么事都不能那自己的身子乱来啊?你看看这额头上,都出血了。”
“不打紧的公公,”靳语尘抬起袖子,将额头使劲抹了一下,擦掉额头上的血,“本王有要紧事同父皇讲,还望公公守在门外,莫要让任何人进去。”
“好的,快些进去吧,别让皇上久等。”
“谢公公。”
靳语尘步子迈得沉重,进入御书房后,待门一关上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父皇,儿臣有罪。”
靳鸣佐皱起眉:“你先起来,说说你有什么罪?”
“父皇,陈国公府的案子,不是冤案,是真实的造反案,儿臣查到了证明陈国公通敌卖国的有力证据,儿臣是罪臣之后,实在不敢起身。”
靳鸣佐下意识的捏紧了拳头,表面却云淡风轻:“哦?你查到了什么?”
靳语尘继续跪着说道:“儿臣和沈相国,裴大人一道前五宗人府翻看四年前的卷宗,无意间整理秋判大人的桌案时,在一卷卷宗内找到了一封信,还有一张……一张……”
“一张什么?说!”不知不觉靳鸣佐语气激昂,“还有一张什么?”
靳语尘颤抖着:“一张安庆国的边防驻扎图纸……”
“大胆!”靳鸣佐拍桌而起,“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父皇恕罪……”靳语尘将头磕在地上,“儿臣看到这个的时候心中便一目了然了,四年前陈国公勾结敌国,将安庆国的边关驻扎布防图泄露了出去,结果被手底下提携的张中景和李宗年联手揭发了,那时候父皇您才登基不久,根基不稳,为稳住大局父皇才不得不做出那样的举动。先皇就是因为这张布防图才战死在沙场上的啊!父皇那般重情重义,定不会轻饶泄露图纸的人,做法过于激进一直都有大臣不服父皇的举动,认为父皇在没有完全查清楚的情况下,仅凭张仲景和李宗年一面之词而灭了陈国公这个的重臣九族,对父皇的统治也一直心有不服,而今这证据浮出水面,所有的事情,可真相大白了。”
“那既然四年前的陈国公府案没有错,那为什么还会有人杀宫里那么多人,还在他们身上刻字。”靳鸣佐仍然一脸平静,听他说完这段话后明显松了口气。
靳语尘磕在地上,听出他语气的轻松后嘴角上扬,勾出一抹笑:“儿臣猜应是那两位大人的仇家,不然儿臣再找不出别的理由了。此人在宫里来去自然,又能杀这么多人不被发现,定是个高人了,有些像江湖中的赏金杀手,定是有幕后黑手在推动。”有时候案子不能破的太透彻,不该往深了查的,就不要去查。
“那图纸你又是如何发现的?”
“儿臣叫裴大人去拜访尚书左丞李宗年府上时,自己偷偷潜进了李宗年的书房,发现里有一个秘密的隔间,一看竟然是我们安庆国的边防布图,甚至有些地方还做了修改,和现今的安庆国一样的布图,这尚书大人,怕是居心叵测了。”靳语尘说的有理有据,编排的理由无一不合理,“儿臣实在觉得秋判死在李大人府上不远的地方很可疑,而且李大人还一口咬定没见过秋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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