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别陪靳语尘到御花园散步,靳语尘在床上躺了三天就呆不住了,便央着沈轻别陪他到了御花园的亭子那边,逗逗池子里的锦鲤。

可亭子那边已经有一个人坐那儿了,正是春祭那天拉住沈轻别的八公主靳广希,那天要不是她拉着,沈轻别可能要连累整个相国府卷入不必要的猜忌中。

靳语尘见那边有人,想着沈轻别不爱与陌生人共处,刚想要开口说去别的地方,沈轻别便先他一步开口了:“八公主也在那儿,我们也过去吧。”

沈轻别做事说话自会有她自己的打算和想法,现在她没有刻意避开而是主动上前,应是有什么话要同靳广希说。

“你什么时候也和靳广希有接触?”靳语尘和沈轻别一道,直直走向亭子那边。

“说不上有接触,只是想过去道个谢罢了。”

“道谢?老八有助于你?”靳语尘挑眉。

“那日我是打算擅自离开五福山去找你的,被她给拦下,不然形式会因为我的缘故变得很麻烦。”

靳语尘知道她话中的利害关系,点点头:“那是该去好好道个谢。”

“八公主,那天要多些你的拦截了,若不是你,估计现在我也不能好好出现在这里。”沈轻别上前,叫着倚靠在亭子栏杆边缘看鱼的靳广希。

靳广希回过神来,神色毫无波澜,颔首道了一声:“四哥,”靳语尘应声点头后便对着沈轻别淡淡回道,“小事一桩,无需记挂。”

沈轻别觉得不管是刚见到这位八公主还是在祭台那边到现在,她的眼神总是很空洞,像是对周遭和自己的事情都索然无味,看不到一丝活气,反应与说话的语气都过于冷淡。

“我观公主你总是双目无神,对着我的眼神好像是在看我,又好像没在看我,看着水中朝气蓬勃的锦鲤也无动于衷,若是轻别,定会想要投喂它们,逗弄它们。”沈轻别悠哉的说着,便已经坐到了靳广希的旁边一些位置,“公主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靳广希仍旧无动于衷:“能有什么烦心事?烦心事多了,便就没了烦心事了。”

靳语尘一直没加入沈轻别和靳广希的交谈,他知道这个时候的沈轻别在解决她自己的事,他无法插足,也不能插足,他尊重沈轻别的所有言行举动。

“万物皆是连为一体的,世事之间也存在着微乎其微的联系,八公主怎就知道,如若解决了其中一件烦心事,其他烦心事就不能因为它而受到影响,改变原有的结局呢?”沈轻别笑着,端庄而淑雅。

靳广希直对着她的眼睛:“安庆国的附属大番不日就要来我安庆王朝,来我安庆的国土,求我安庆的皇帝赐他们一个美人,以两国多年来的交情,父皇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坏了两国之间的交情。姐姐的母妃是宠妃,天下那个母亲愿意自己的女儿嫁到蛮荒之地忍受委屈?而父皇也不会随便找一个女子嫁入大番,为彰显皇室的威望,思来想去,不只有一个无人问津的八公主么?”

沈轻别脸上的笑容越发浓郁:“说笑了,公主未免太操心,八字还没一撇的事。”

靳广希再次将目光放到池中的游来游去的锦鲤说道:“迟早是囊中之物。”

“那日的恩情,我还你,自此我们互不相欠,如何?”沈轻别笑意盎然,“那天那么多双眼睛盯着的情况下你及时制止了我,当真会存那么单纯的心思?你需要一个说客不是吗?这宫里你再无依靠。”

靳广希不再掩饰,喜形于色:“看来我的心机奏效了,不枉我赌上一把。”

“只能说你存了很大的侥幸,若我是个天真又傻透了的人,你可就惨了,孤注一掷是很危险的。”

“我若不孤注一掷,便是这最后挣扎的机会也没有了。”靳广希远眺着假山处的风景。

沈轻别不再言语,起身向她微微鞠躬:“我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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