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按照夜晏所说,一直向东南方向走去,果然,看到了夜晏所说的那个门。这个阵法她感觉不到一丝杀气,显然只是一个迷阵。她并没有走进去,只是站在外面观察着这片草地。

母皇曾经说过,有一种阵法是利用阳光变化形成的光斑所设,千变万化。虽说这里的太阳是不会变化的,变化的只有空中的浓雾,在阳光下显现出不同的阴影,也是千变万化的。

如此复杂的阵法,也难怪夜晏破不了,想来设阵人是花了一些功夫的。只不过那人费那么大劲儿设阵做什么,这个阵的后面有什么?现在多想无益,反正她对破阵是有信心的,至于阵法后面隐藏着什么秘密,过些天她也就知道了。

她在周围转了转,觉得没什么意思,便抱着兔子找给自己治病的草药了。这个山谷里毒雾弥漫,滋生了许多带材,这些药材对一般人来说是致命的,可是对她却是难得的良药。如果不是手上工具有限,她一定会把这些草药炼成丹丸的。

她胡乱地吃了一些草药,试着调气让自己吸收掉这些毒性,又采了一些充饥的野果,洗了干净,便走回山洞,说实话,她并不喜欢这个阴冷的山洞。只不过,这个地方一时半会母皇的人是找不到了,勉强可以作为自己的栖身之所。

回到山洞的时候正看见夜晏在闭目运功,安乐玩心大起地将手中野果掷向他。夜晏侧身躲过,翻身而起,眼神凌厉地看向来人,见到是安乐,才收敛起自己散发的杀气。

安乐知道他一向警惕。只是无论什么时候都带着杀气,会不会阴戾太重?

究竟是在怎样环境下长大的人,才会养成这样的习惯,无论什么时候都保持警醒,甚至连睡觉都不敢有一分放松,难道他就不会累吗?安乐突然有一丝的心疼。只是这些和她没有关系,他们本就萍水相逢,出了这个山谷之后便会分道扬镳,她没有那么强烈的好奇心。

安乐眨了眨眼睛,道出一个事实,“这是你第三次对我泄露出杀气了。”

三次?在他的认知里,他确实想杀她。可是他表现出来的只有他们第一次实际意义上的相遇和刚刚,至于掉落山崖他想掐死她的那次……她不是昏迷了吗?不过他不在乎她到底知不知道,毕竟有时候闪过的杀意并不是他能阻止的,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以后离我远一点。”

安乐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也没放在心上,从荷包里掏出一把银珠,在夜晏前面的空地上摆了起来,很快一个阵法就成型了。“破破看。”安乐挑起眉头,眸子流光溢彩,带着几分挑衅。

夜晏望着地上闲散的银珠,觉得有趣,原来她的银珠不光可以当暗器,竟还有这样用处。“你怎么随身携带这么多银珠?”他装作漫不经心地问。

“唔……”安乐撑着下巴,想了想,“我学武是自保用的,又不是伤人用的。银珠作为我的暗器,自然是给我伤了的人作为医药费的。如果没有伤人,也是一点补偿啊!”她说的很慢,语调软软糯糯的,像在人心间划过的清泉一样,听起来让人感觉十分舒服,“母……母亲说人之初,性本善,那些人都是有难处的,何必斤斤计较。”

想到路边的小偷,山上的劫匪,她处事虽不圆滑老练,但也还算是处理得当。只不过这是个心软的姑娘啊!她还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又怎么会知道人心险恶?她可以善良,可以天真,可以不顾一切,只因为她有一群爱她的亲人,将她好好地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而这些他曾经最不屑的品行却出现在她的身上,他竟嫉妒地要命。

他突然觉得眼前的女子那样美好,美好的让他忍不住想要破坏。“那如果有人想杀你呢?”想到山道上那些袭击他们的人,即使他们是真的想杀她,她却只是伤了他们,并未危及性命……怕是她也会宽容处理吧!

“杀我?”安乐摸了摸下巴,一副思考的模样,“为什么要杀我呢?”她的眼神有些迷茫,“那肯定是有原因的啊!这个要看情况而定啊!”

“就比如……”安乐转过头,眯着眼睛看向夜晏,眼神中划过一丝不容忽视的精光,狡黠如狐,声音却有些发冷,“你一直都想杀我。”

夜晏的瞳孔骤然紧缩,像漩涡一样深不可测,他抬头看向安乐,目光如炬,她发现了什么?他右手紧握,准备随时一击致命。

看到夜晏的反应,安乐突然噗嗤一笑,“你那么紧张做什么,我开玩笑的啦!我和你无怨无仇,你想杀我做什么。”她的眼神清澈,不掺任何杂质,让他差一点就以为她真的是没有发现什么,真的相信他了。

他有些不自在地低下头,摆弄安乐的阵法,虽心绪不宁,但他很擅长隐瞒自己的情绪,这一点点波动又岂会让她发现。

安乐无所谓地笑笑,抱着莫兔坐在火旁,啃着野果。

而他也没有机会知道如果有人真的想杀她,真的伤害了她,她会如何去做。

安乐抚摸着莫兔的耳朵,望向雾蒙蒙的天空,如果真的有人想杀自己,自己会如何呢?以德报怨自然不是她的性格,她必定会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对于那些袭击她的人,她之所以没有下死手,是因为他们只是受人指使罢了。只是又是受何人指使的呢?她想了想,也没什么思绪,索性就放弃了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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