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手撑着夜晏的胸膛,却没有用上力,一下又跌到在夜晏身上。
只听到夜晏闷哼一声,“沈姑娘,如果你再不下去的话,我真的受内伤了。”声音带着隐隐的笑意,安乐似乎能感觉到他的胸腔都在震动。
他的夜视能力一向很好,看到安乐笨拙的模样不由觉得好笑,她一向都是很聪明的,自信的,她如此的模样,他还从来没有见过。
“哦!”安乐懵懂地点点头,却好像想到什么似的,她伸手摸了摸夜晏的额头,“夜晏,你没事吧!”他怎么笑得那么开心?难道摔坏脑袋了?
好像意识到安乐的意思,夜晏的脸不由地黑了。
“我哪有那么重?”安乐小声地抱怨,然后慢吞吞地从夜晏身上挪下去,然后坐到一旁,看着夜晏站起来活动筋骨,查看伤势,忍不住又问了一句“夜晏,你真的没事?”
“没事。”他除了有些轻微擦伤,别的还好。
“可是我有事啊!”她倚在一旁的石壁上,抚着自己的左腿,“我好像扭到脚了。”见到夜晏无碍,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脚踝痛的厉害,难以忍受,所以她也没注意到自己的声音隐隐带着几分哭腔。
夜晏睇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他是不是会觉得她太娇气了些?安乐有些沮丧,可是真的好痛啊!她皱着脸,伸着腿不敢乱动,其实她是知道自己的脚踝脱臼了。
“哪只脚?”冷冽的声音从头上传来。
“呃?”安乐愣愣地抬起头看他。
夜晏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火折子,轻轻一划,才看到安乐倚在石壁上,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汗水,显然是疼得厉害了。
夜晏蹲下身来,握住安乐受伤的脚踝,沉声道:“脱臼了。”然后脱掉安乐的鞋袜,摸了摸她的脚踝,疼得安乐直吸冷气,却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为什么?”
“呃?”安乐迷糊地抬眼看夜晏,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夜晏看她一眼,趁她不备,迅速扶正她的脚踝,动作奇快地将骨头接好。安乐闷哼一声,疼得眼前发黑。
“为什么和我一起跳下来?”她明明可以不用管自己的,明明可以自己一个人走开的,她却和他一起跳了下来。
“哦!”安乐茫然地点点头,显然疼得厉害,神智还有些迷糊。
夜晏依旧保持刚刚的姿势,蹲下身,手里还握着她的脚,安乐却突然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虽脸色苍白,却让人觉得温暖,脸上的笑容更是生动,“因为我说过要保护你啊!所以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
夜晏的心不可自抑地颤了颤,心中好像有种陌生的情感翻然涌动,却被他硬生生地压了下去。眼神亦是有些波动,却抿着唇没有说话。
周围晦暗,安乐自是没有发现夜晏的异常,默默地抽回自己的脚,慢慢地穿上鞋袜,却疼得直呲牙,夜晏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鞋袜帮她穿上,动作轻柔地让安乐一愣。
安乐看着他的动作,一时有些晃神,这应该是很亲密的人才会有的动作吧!回过神来,却见夜晏已经替她穿好鞋袜,背对着蹲在她的面前,示意自己要背她。
安乐抿唇一笑,没想到这人看起来冷漠,实际上也很温柔贴心的嘛!她满足地伸手打算怀上他的脖子,却发现先前中毒的那个手臂已经麻痹地使不上力。她没有想到那毒竟然那么深,而且发作的那么快。她咬了咬唇,努力装作无事的样子环住他的脖子。
“夜晏,谢谢你啊!”她将头倚在他的脖颈间,这一刻,她竟然觉得满足。
夜晏没有说话,将她稳稳地背在身上,沿着石壁找了一个方向走了下去。
“夜晏,如果我死了,你要把我的尸体送到基瞿沈家,给我父母报个信。”她呢喃道,意识有些涣散,她体质特殊,一般的医者并不能替她诊治,也就是药石无效。现在她中毒了,菩提子又丢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
她不想孤孤单单地一个人死在这样陌生的地方,至少要让母皇知道她已经死了。说起来她还真不孝,这些年来母皇费尽心思延长她的寿命,她却在下山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弄丢了小命……母皇一定会很伤心的吧!
只不过,在她有限的生命里,能遇到夜晏,也是一种缘分吧!
基瞿沈家?其实他多多少少也听说过一些。难道她真的不是公主,是沈家的小女儿?可是看她的模样也不像是一个商家女啊!夜晏凝眉思考,却没有注意到安乐的异样。
“沈安乐?”夜晏轻轻地喊了一声。
“恩?”安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入目的景致让她不由一愣,却又觉得通体舒畅,轻松了许多,精神也好了许多。
面前的珍珠帘垂下,每一颗珍珠大约有鸽子蛋般大小,全部一样大小,可见收集这些珍珠要花费多少心血。影影绰绰依稀可以看到里面的景观,除了火红的珊瑚并看不到其他景致,只是那火红的颜色竟与绯蓝剑的颜色别无二致。珊瑚错落有致,每个大约有三四米那样高,美丽中透着致命的蛊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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