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府邸的大门从来没有人看守,倒也不需要看守,光他的名头就已经可以当作门神了,哪里还需要什么看门狗。余年大大咧咧的把自家大门刚一打开,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把陆离踹了进去。
随后只听闻一声惊叫,随后便是如火如荼的打斗声,余年鬼鬼祟祟的把头探进自己家门口,也只有他会这样进自己家门了,他看了看大院内扭打在一起的两人,啧啧称赞“哎呀哎呀,这陆离身手还不错嘛。”
陆离也是可怜,没反应过来就被踹了一屁股,差点没摔着,还好自己身手敏捷,可脚没站稳,一道寒光带着劲风呼啸之身从自己左侧袭来,索性身体向前倒去双手撑地来了个漂亮的前翻滚。
快速扭头一看,竟然是一位身穿仆人装的女子,她手持着一把锋利的长剑咄咄逼人,陆离想要解释,可那女子压根没给他机会,而且自己也没带武器,并且自己从来不打女人,这下只能一味的躲闪。
看了一会儿戏的余年这才愿意进来,拦住了二人,对着那侍女说道“哎呀双儿,真可惜,每次一正面刺杀失败下次再努力哟”
被余年称作双儿的女子冷冷的瞪了余年一眼,冷哼一声收起了长剑,陆离眼神有些怒意的看着余年,虽然自己脾气好,但不代表他能这样耍自己,于是怒道“余年你这人!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难道中原人都如你这般模样?还有,这姑娘为何一见面就刀剑相向,你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才会这样!”
余年也不知道听没听陆离说话,那眼神很是失望的看着双儿的脖子以下的部位,喃喃自语“啧啧,一个月不见还是那么一马平川,真是可惜了。”
听闻陆离言罢,大笑,一边走进屋内一边说“啊?我亲手杀了她全家而已啦。”
陆离还来不及消化这句信息量巨大的话语,余年一边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跟随在自己身后低头不语的双儿一边说道“这孩子怎么教都学不会,对待像我这种杀全家之仇的人,怎么可以用这么简单的刺杀办法呢?
万一我真死了她就亏了,我老教她应该趁其不备,活着捉捆绑起来,把我埋在土里,只露出一颗脑袋,在头顶用刀割个十字,把头皮拉开以后,向里面灌水银下去。由于水银比重很重,会把肌肉跟皮肤拉扯开来。
埋在土里的人会痛得不停扭动,又无法挣脱,最后身体会从头顶“光溜溜”地爬出来,只剩下一张皮留在土里、皮剥下来之后制成两面鼓,挂在自家后院岂不是更美?
恩,其实方法还是有很多的,比如说凌迟…”
余年在对陆离说着这些丧心病狂的话的时候,已经想了数十种酷刑,好吧,全是用来向她举例来对付自己的,像余年这等天生鬼才之人脑袋自然是转得很快,以上的例子不过是几个呼吸间的时间便把过程详细的想了一遍。
可陆离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这家伙绝对是有毛病!居然还教自己的敌人杀自己的方法,等等,好像关注点不对,为什么他杀了她全家,而这个双儿居然还在余年家做起了仆人?
等二人双双坐在客厅里的时候,余年随意的吩咐了一声双儿“哎双儿,今天好像是元宵节,你让厨房的臭蛤蟆给弄一顿好的,今天不许在饭菜里下毒,吐口水,更不能端一盘屎上来,不然我让你们所有人三个月拉不出屎来,好了,去吧。”
余年威胁人的话似乎总离不开屎,不过想想也是,那句“让你们三个月拉不出屎来”确实要比一句满带杀意的“我就杀了你”要强上许多。
双儿点点头退了出去,陆离接机问道“为什么你杀了她全家她还会在你家做仆人?陆离实在想不通,还请余年兄解惑。”
余年坐没坐相,直接蹲在太师椅上抓起旁边一杯热茶看着陆离说“哦,她是靖安叛乱的遗党,如果没我收留,她就可能会想她爹一样被午门斩首,又或者是被送到教坊司当官妓供人玩乐”
虽然余年说这话语气淡然更像是在述说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可陆离却在心里激起了惊涛骇浪,他虽然从小在草原长大,可对中原的事情还是很了解的,靖安叛乱,藩王夜文东举兵叛乱,各路兵马纷纷响应,打了一年多在夜文东围攻长安城的时候,不知何故急忙撤军退离,本想改日再次围攻长安城的,可他的援军居然不知不觉间一个都不剩,全在半路上被拦截歼灭。
最后自己退守景阳城,最终被朝廷给攻破城池,满门抄斩,当时靖安事变牵扯的人实在是太多,可那时候老皇帝愣是不眨眼的杀了数千官员,上万家眷才罢休。
而余年之前提到的官妓,那只有官员被抄家的时候,那些女眷才会被抓到教坊司,也就是说,余年居然冒着老皇帝当时的滔天怒火之下,强行救了一名女子。
见陆离一边品着茶水,一边暗自沉思,余年突然有补充了句“唉,当时情况太乱,为了留下双儿,差点不被那老皇帝给斩了,啧,要怪只能怪双儿她爹居然是藩王定康王夜文东,艾玛当时可不把我累坏。”
听到这句话陆离差点没把嘴里的茶给全喷出来,那女仆人竟然靖安叛乱的罪魁祸首夜文东的女儿!夜文东只有一个独女,长平郡主,也就是说,那女仆就是长平郡主夜无双?…这让陆离彻底的蒙了,这余年什么来头?居然能让老皇帝放过夜无双,要知道当时靖安叛乱时,老皇帝的脾气可不是一般的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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