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的常靖云极其虚弱,眼见宋元莫心虚逃走,不禁担心起夏昭云安危来。只要夏昭云在他手上,常靖云怎么都不得安心。想到此处,不禁胸闷难受,刚才的痛苦也比之前加剧了一分,再一次吐了一口血。

段秦羽知道缘由,忙道,“我先扶你回客栈,不管怎样,我一定把昭云救出来。”

回到客栈后,眼见常靖云脸色惨白,段秦羽只好匆忙上街找大夫。此时天色已暗,又下着雨,要找到一位愿意上门看诊的大夫可真不容易。兜兜转转找了大半个徽州城,总算有大夫愿意出门看诊。而段秦羽一路拉着大夫小跑到客栈,回头看那大夫,已经是气喘吁吁,累到不行。

大夫道,“这位少侠,你可是练武之人,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可比不过你们,刚才你那么跑,差点要了我的命!”

段秦羽顿时心生惭愧,忙赔不是。大夫跟着段秦羽来到常靖云住的客房,替他看诊。片刻之后,大夫的诊断有了结果,当即道,“这毒也不深,未伤及心脉,但是要调养一阵子才能好全,近半个月切莫再动武力。”

常靖云虽然闭着双眼,但大夫的话全听在耳里。段秦羽叹气惋惜,替常靖云不值。

那大夫见段秦羽神情失落,一边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子,一边道,“年轻人怎么失魂落魄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虽然不知道你们要去做什么,但机会总还是又的。”

段秦羽送走大夫后,见常靖云神色呆滞,想必是刚才的话他都听进去了,只得好言安慰,希望常靖云不要太伤心。

谁知常靖云突然大笑了几声,当即道,“我哪里是伤心,这场比武我本不想参加,这样的结果对于我来说不见得是件坏事。此刻我只担心昭云,段兄,麻烦你一定要救出我徒弟。这个孩子真是命途多拆,原以为拜入御风山庄门下能过上好日子,不用再像以前那般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谁知最终还是被我拖累了。”

“你无需自责,这件事不是你的错,是暮剑山庄的人太过分了。你放心,我这就出去打听消息。再说了,身为你常靖云的弟子,就自然有他的宿命。”

常靖云咳嗽了几声,又道,“救昭云的事就麻烦你了。”

夜色正浓,下了一整天的雨竟然在这个时候停了,天上星光点点,大街上也灯火通明。段秦羽向客栈老板打听暮剑山庄的人住的房间,谁知老板告知这些人一个时辰以前就退房了,现在不知去向。无奈之余段秦羽只好去宝福客栈打听消息。

一进宝福客栈的大门,段秦羽没有多言,而是直接来到柜台随手给出一两银子,又道,“找人头!”

掌柜瞧了他一眼,冷冷道,“找什么人头?”

“暮剑山庄宋元莫。”

掌柜点了点头,拿出文房四宝写下“玲珑客栈”四个字交到段秦羽手中。知道了宋元莫的藏身之地,要找人就容易了。

待到夜深人静之时,段秦羽跃墙而入,在屋顶上寻找宋元莫的休息之所。由于正值黟山论剑之期,客栈早已经人满为患,要想找出暮剑山庄的人住在哪间房还是需要费一番功夫的。

大约半个时辰过去,事情终于有了眉目。段秦羽揭开片瓦,眼见宋元莫再跟弟子说话。

一弟子道,“庄主,今天你打败常靖云的那一招好生厉害啊!用的是暮沧剑法里的那一招?”

宋元莫道,“平日里叫你们好好练剑,你们尽是偷懒。现在知道我们暮沧剑法的厉害了吧!”

“庄主说的是,我们回去后一定勤学苦练,不辜负庄主的期望。”

宋元莫哈哈大笑了几声,突然又止住了,似乎想起什么事来,忙问道,“柴房里的那个小孩怎么样了?”

那弟子道,“回庄主的话,今天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这小家伙倔强的很,喂他什么东西都不吃,还朝我吐口水,我气不过便踢了他几脚。”

宋元莫道,“适当教训一下就行了,别真把这小子弄死。他可是咱们的王牌,以后用来牵制御风山庄。”

听到这,段秦羽有了眉目,便将片瓦盖上,直奔柴房而去。柴房里阴暗潮湿,一股霉味扑面而来,这样的环境别说是段秦羽一个大人,小孩子更是受不了。他轻轻推门而入,只见夏昭云身子缩成一团倒在一堆杂草上,待他走近了,才发现他脸上有不少伤,身上就更不用说了。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段秦羽心痛不已,忙轻声唤了唤夏昭云的名字。

夏昭云缓缓睁开眼,见是段秦羽,面露喜色。段秦羽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示意他不要出声,随后背着他逃出了玲珑客栈。

回到青萝客栈后,见到身中剧毒的常靖云,夏昭云忙奔到其跟前,眼角闪着泪光,惭愧道,“是徒儿不好,连累了师父。”

常靖云笑了笑,又摸着他的头,见他脸上有伤,十分痛心,忙道,“傻孩子,是师父连累了你。若不是我,你又怎么被暮剑山庄的人抓去。”

夏昭云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又道,“抓我的人不是暮剑山庄的人。”

常靖云难以置信,好奇道,“你怎么确定抓你的人不是暮剑山庄的人?”

拿着药酒进来的段秦羽也被两人的谈话内容所吸引,好奇道,“如果不是暮剑山庄的人,那会是谁?”

夏昭云道,“上次师父大婚的时候,我见过暮剑山庄的人,那些人我看一眼便记住了。而今天来绑走我的人不是原来那些人,我也不认识他们。我只瞧了一眼他们的穿着打扮便被打昏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在一间阴暗潮湿的柴房里。”

常靖云继续道,“你今天一整天都跟哪些人接触了?”

夏昭云想了想,接着道,“来了两名暮剑山庄的弟子,我原以为这两人跟绑走我的人是一伙的,谁知这两人见到我的时候突然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段秦羽好奇道,“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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