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心叹了口气说:“虽然不愿意去,不过秦国公府邸的大夫人或许能知道个一二,而且临渊也说了,昨日赵从戎之所以收手,是因为秦国公的府邸来了人了,由此而看,府邸里已经知道了些许,虽然未必能告诉我们,但不妨一试。”

临渊知道倾心的意思,她想要旁敲侧击地跟大夫人说:“你若是想要我杀人,我也得知道背后的底细。”

临渊朝倾心看了看,知道她的不容易,杀赵从戎这事,不能跟其他人说,即便是苏家里的人,若非十分必要,必须连玲珑、周叔都不能说。但是这又不是她一个人能做到的,又不得不依靠苏家。因此才会想到明面里通过苏家,通过周叔形成秦州的商贾与秦州的军营对立的关系。暗地里却是在找机会刺杀赵从戎。但让苏家,让倾心冒了这么大的风险,她不收回对应的利,却是不可能的。因此便是尽可能地从大夫人嘴里得到她想要的消息,并把这些消息变成自己多行一步的利器。

临渊突然想起在京城时,宗都知说的话,如今临渊自己也觉得倾心越来越没有女子的犹豫与隐忍了,反而更像男子般的运筹与坚毅。

临渊并非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只是觉得在倾心这条路越走会越艰难,一个女子的能,超过男子,若是不要自己的能,去委身于他人反而让自己痛苦不堪了。但是若不委身于他人,自己抛头露面,痛苦或许更甚于现在十倍,毕竟如今倾心的身前有着他父亲,别人看到了他等于看到了他的父亲苏家的大老爷。

但是如果没有了她父亲的存在,别人看到了倾心,只能是看到一个有着权势的女子罢了。这其中的不同,他不知道倾心是不是早已知晓,但是有些事若是没发生,随意去猜测,再说出口来,反而失了礼节,因此临渊即便是早已想到,也不会特意去说。

玲珑听了倾心的话便问:“阿姐的意思是,明日要去一下秦国公的府邸?”

倾心点着头,说道:“是,明日你与我同去,我与大夫人言语时,不能在暗处,只能在明处。到那时,若是郁儿同在,玲珑便想着方法引着郁儿去他处,莫要让郁儿听到什么。”

玲珑赶紧回应道:“我知道了阿姐,如今郁儿也大了,话听到了,就记在了心里,不会忘的。”

玲珑还记得带郁儿回秦国公的府邸的时候,见到郁儿挣脱她的手,不停地往府邸里跑的画面,也就在那时,玲珑知道了,即便对郁儿再好,他终究不是苏家的人,等到必要的时候,苏家若是与秦国公对立时,郁儿必然是在对立面。更何况这次对付的是赵从戎,郁儿的兄长,虽然如今的郁儿没有什么权利与能力,但无法保证十年,二十年后,等郁儿长大了,权利与能力都集中到他身上时,他再回首看这一段事情,难免不发生怨恨。

玲珑终于把夜宵吃完了。

倾心终于把夜宵散凉了。

临渊也终于听到了院子里的开门声,他特意在夜里的后宅门后,放了一块石头,门若是打开了,那石头就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声音虽然奇怪,但声响并不大,也只有临渊这样特意注意声音的人才会听得清楚。

临渊回着话说:“周叔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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