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
守在西仁宫寝宫门口的两位侍女看见阴康侯玺,匆忙躬身行礼。
说是匆忙,是因为王上并没有事先派人通报他晚上会来这里,因此侍女们突然看到阴康王才会有些不知所措,而且此时王妃已经熄灯歇息了。
“嘘……小点声,这里不用你们服侍了,退下吧。”
“是。”
阴康侯玺将两名侍打发走了以后,轻轻的推开了寝宫的大门,脚下轻如蚊蝇,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目光深沉的站在姬姜的床前,看着她恬静绝美的睡颜,手便忍不住在她的眉心上轻轻点了点,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也轻到几不可闻:“辛瑶的性子如此坚毅倔强,和你这个做母亲的还真像。”
床上的人儿呼吸轻柔均匀,并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阴康侯玺脱掉黑色的外袍和靴子,摘掉手套,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躺了上去,一只手轻轻环在姬姜不盈一握的纤腰上,自说自话道:“姬姜,你说辛瑶一个人是不是孤单了点,如果她能再有个弟弟或者妹妹陪她一起长大该有多好,你说是不是?”
沉睡中的姬姜并没有回答他的问话,放在她腰上的那双冰冷的大手便开始摸索腰间系着的锻带,就在阴康侯玺摸到了带子正准备解开的时候,姬姜再也装不下去被迫睁开了眼睛,同时动作快速的按住了那只不安份的冰冷手掌。
阴康侯玺喉间溢出得逞的低笑,“终于不再装睡了?”
小计俩被识破,黑暗中姬姜的脸有些烧红,她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而是狡猾的将话题从自己这里转移到阴康侯玺的身上,“你喝酒了?”
“嗯,夜晚来你这里不喝点酒,总觉得心里没有底气。”
实际上阴康侯玺并没有喝多少酒,身上的酒气之所以那么大,是因为他故意将酒洒在了外袍上,这才让姬姜误以为他喝了很多。
姬姜知道阴康侯玺的意有所指,但她却不想与他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道:“你是来找辛瑶的吧?下午辛夜派人过来说辛瑶训练结束后去曦禾家玩儿了,晚上也会宿在申屠大公府,所以她并不在西仁宫。”
“我知道,我不是来看她的。”
言外之意很明显,我不是来看她,而是专程来看你的。
他知道下午辛瑶在耐热训练中因脱水过多中暑而死,被辛夜接回自己宫里去了,至于他为什么没把辛瑶送回西仁宫?
一是他不想让自生完辛瑶后身体就不太好的姬姜过于担心,二是出于他自己的那点小私心……
至于他这个儿子的私心是什么,阴康侯玺心里其实一清二楚,但他今晚还是舍弃了儿子的期待,转而来了姬姜的西仁宫。
虽已成婚十六年,但两人像现在这样躺在一起安静说话的时候其实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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