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人谷,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姑娘的先辈是豁达之人。”莫及赞道,有看着人形石问道:“这就是那异人前辈坐化的灵石?”
“是啊,应爷爷千百年来,一直在这里默默守护着我们。
这些年来,无论是政局变动,还是山河流转,都不离不弃,族人才能一直在此繁衍生息。
可是自己却在这绝壁,遭受日晒雨淋,你看,身上的皮肤都有些风化了。”云兕有些伤感道。
又道:“先祖取这名字,却不是想着什么高深奥义,不过期望族人能如这世间平凡的芸芸众生般,过些简简单单无忧无虑的生活罢了。
可就是这简单的期望,很多时候都是奢望,若是遇到年景不好的时候,便连最基本的饱腹都是个难题。”
莫及刚想安慰几句,却听她继续说道:“姑姑至今都总说起我出生那年的惨状呢,本就烈日炙烤,草木难存,族人外出的商队还被仇人追杀,死伤大片。
有一个大恶人更是假作好人,骗取了族人的信任,进入谷内初时还能装装样子,时日久了便原形毕露,实为夺我族中至宝而来。
与外面的恶人里应外合,差点就给谷里带来灭顶之灾。好在族长警醒,又有应爷爷显灵相助,才将他制服,应爷爷的右臂便是在那时失去的。
恶人被抓后,族人将他关押在祠堂里,本是想着不要乱造杀孽,试图慢慢感化他。
却不想那人极尽伪装之能事,骗得一位不谙世事的族中女子助她偷取族中至宝后潜逃出去。
没了族中密宝的灵力,谷内气候一日不如一日,又不知那恶人何时会卷土重来,这些年族人一直生活得战战兢兢。
要是有一天,族人能够强大起来,不必连蜗居一谷,都提心吊胆就好了。”
顿了顿,又问莫及道:“莫公子你说是不是?”
莫及暗想,她这段话,莫不是在含沙射影的警告我?看来这姑娘虽看着单纯,却是个胸有丘壑的。
又想,若真是为警告我,为何都走到这里了才说,入谷的路不都暴露了么,兴许是我想多了吧,她该只是有感而发。
忙道:“善恶终有报,姑娘的族人若一心行善,定会有好报的。至于那恶人,为恶不端,自有天罚。”
云兕诡异的笑了笑,目光幽幽的看着她道:“天罚有没有我不知道,不过,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要觊觎,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倒是真的。
我此次出谷,已是得到消息,那恶人心术不正却妄想操控我族秘宝为他所用,已是被反噬,走火入魔,成了疯癫无类之人,衣食皆不能自理。
想那恶人虽说出身高门,自有奴仆随从可用,不至于落魄潦倒。但对于他这样野心勃勃的人来说,这个惩罚却是最残酷不过。
此次回去祭扫,告知此事,族中那些因他而死的亡灵也可瞑目,安心往生了。”
莫及被她突如其来的诡异眼神看得有些毛骨悚然,一时摸不清她的意思,只好呐呐道:“云姑娘说的是。”
云兕双眼微挑,问道:“莫公子是赞同,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要去觊觎呢,还是赞同那恶人遭到报应啊?”
莫及觉得,此刻的云兕,似乎陷入了一种神志不清的状态。
又暗自揣摩,这些故事对他这个相识不久的人来讲,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她真是魔教中人,已是知道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想叫自己知难而退?
转瞬又想到,如果真是这样,自己也是在替天行道,是为了无数正道黎民苍生,可不是为了什么宝物。
思及此,便对云兕道:“我看云姑娘似乎是近乡情怯,有些激动,不如我们在此歇会儿再走。”
云兕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道:
“莫公子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是赞同,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要去觊觎呢,还是赞同那恶人遭到报应啊?或者直白一点,如果你进了谷,会做第二个大恶人吗?”
“云姑娘请慎言,莫某堂堂正道弟子,又自认没有开罪过云姑娘,云姑娘缘何竟将在下,与那夺人宝物、毁人家园的恶徒相提并论?
若是贵宝地不欢迎在下,莫某这就离开便是,何必含沙射影指桑骂槐?”
莫及虽也怀疑云兕的身份,但他天性温和,除了在心中掂量以外并无他话。云兕这般咄咄逼人的影射,委实叫他不喜,也有些生气了。
云兕见他真生气了,反倒放心了些,脸上灿烂一笑,又变成了温柔清亮的声音,道:
“莫公子请见谅,云兕每每想到那大恶人给族中带来的灾难,便恨不得食其骨、寝其皮。
如今自己要带外人进谷,难免有些害怕,一时激动了些,并没有针对莫公子的意思,莫公子勿怪。我真的没有恶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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