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风气红了眼,扯开嗓子叫嚷。

宁王再也按捺不住,拔腿往外跑,冒公叫住他问:“王爷打算怎么对付那个女子呢?”

宁王猛然顿住胸中愤怒的咆哮,转过微汗的脸颊:“当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冒公无奈上前几步,知道王爷是不忍心处罚任何人的,堂堂王爷和一个刁女叫骂,成何体统?况且,那刁女伶牙俐齿,王爷最多鹦鹉学舌,怕不是她的对手。

“王爷稍安勿躁,此事关乎王府的威严,交给奴才去处置。”说着,冒公自顾自的去了。

冒公手拿佩剑的样子异常凶悍,宁王手往前伸去,嘴巴半张,想问问他打算如何处置那个刁女。到底忍住没有开口,刁女口出狂言,蔑视皇族,实在是罪不可恕,就算冒公一剑将她斩了也没什么好惋惜的。

如此想着,宁王转身回屋,还是不要去理会那些烦心事了,有空多画几张画才是正经。

刚一进门槛,见地上落着只绣花鞋,捡起来一看,上面的花鸟栩栩如生,看的他不由双眼放光。

***

冒公命令五六名家丁将夏清风暴打了一顿扔出去。

看着如死狗一般趴在台阶下鼻青脸肿的夏清风,冒公冷笑连连:“这就是谩骂王爷的下场!倘若还有下次,就拔了你的舌头!”遂命门房关上大门,旁边却突然蹿出个他一直没有注意到的男子。

男子穿着体面,剑眉星目,唯一的瑕疵是脖子上有个大拇指甲大小黑色胎记。

“哟,什么事把大总管气成这样?”男子满脸堆笑,谨小慎微的说。

冒公认得这个人,遂睥睨着他,没好气的冷哼:“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泼妇,居然敢跟王爷公开叫板,这不是找死吗?”

男子附和:“是是是,敢跟王爷叫板还得了?根本没有把王爷放在眼里嘛,此等泼妇就该处以极刑!”

“王爷慈悲为怀,念她是初犯,才给她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此时,夏清风双手按地,吭哧吭哧的直起身子,隔着蓬乱的头发,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其实慈悲为怀也得看是对什么事儿,有些人呢,天生就贱,给她机会只会让她变本加厉。”男子殷勤道。

冒公沉思片刻:“毕竟是个平民,再有下次,就让她跟游天阁阁主一样,挂城楼晒人肉干!”看向殷勤讪笑的男子,挑眉,“你怎么又来了?”

“这不是上次……”男子一句话没有说完,只听身后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哥,你……”

夏致如遭雷劈,头皮一阵发麻,这声音怎么和清风这么像?不会跟踪自己过来了吧?

他回头一看,没有看到想象中的夏清风,看到的是刚才被从王府扔出来的“泼妇,”蓬头垢面,鼻青脸肿,还光着一只脚。

仔细一看,夏致认出那身灰蓝色的粗布衣裳,脚穿一只灰底绣翠色花鸟的绣花鞋,可不就是夏清风的衣裳鞋子吗?

“怎么,你们认识?”冒公讶然。

夏清风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夏致,他大概是来找自己的吧?

“哥哥,咳咳……”夏清风激动地叫道,胸口止不住的隐隐作痛,一手攥住胸前的衣服呻吟起来。

虚弱的等着夏致来救,希望他能把自己抱回去,躺着就好。

“草民怎会认识这个女人呢?她一定是被打的神志不清了。”夏致硬着头皮,扬起嘴角,眼中闪烁着狡黠的笑意。

看不出丝毫动容。

夏清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震惊的看向好像根本不认识自己的夏致,明亮的眼睛里迸发出无数疑问。

冒公用不可思议的目光审度着夏致,夏致不等他开口询问,便把话题翻篇了:“草民找王爷有一些请求,大总管能否引见?”

冒公毫不客气的说道:“请求?你小子得寸进尺啊,咱们早就两清了,以后不要再来了!”

“别啊大总管,草民还想为王爷效力呢!”夏致殷勤恳求,冒公转身进了王府,着门房关了大门,夏致被挡在外面,不死心的拍打大门,“王爷,草民有要事求见,王爷,开开门啊!”

此情此景,夏清风看在眼里,浑身都麻木了。

夏致口口声声叫着王爷,头顶的牌匾上也镌刻着“王府”二字,夏清风开始对那个少年有了新的认知,他真的是王爷?

刚才自己口无遮拦,岂不是得罪了皇族?!

她心有余悸的睁大眼睛,出了一身冷汗,见夏致不死心的叫门,她心中的不安顷刻被恼怒代替。

夏致不依不饶的叫了半天门,并非一定要见到宁王才罢休,只是在向里面的人做一种无声的宣示,他跟那个冒犯了宁王的女人并没有关系,否则会对她视而不见一门心思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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