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落在后面几十米远的冒公,沉沉的叹了口气,打马跟上。

晚间,白守成亲自造访宁王府,让冒公捏了把汗。

彼时,唐三度正埋头作画,白守成一面鼓掌一面赞不绝口:“王爷的画真真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这乌鸦画的出神入化呀!”

唐三度听到他赞扬的口气,还没高兴起来,就被打消了兴致,板着脸问:“你仔细看看,这是乌鸦吗?”

白守成一愣,仔细瞅瞅,摩挲着小胡子若有所思道:“不像普通的乌鸦,应该是稀有的。”

冒公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明明就是喜鹊嘛,你是不是老眼昏花了?”

白守成幡然醒悟,讪笑道:“啊对,是喜鹊,是喜鹊,这喜鹊画的可真好看!”

唐三度听出这是恭维的话,还是高兴不起来,遂问:“小姐大婚在即,大人怎么有空来串门子?”

二人在椅子里坐下,草儿端来热茶,白守成很是诧异的样子,不露声色的笑笑:“这不是王爷吩咐的事,下官没……”话未说完,被冒公拎着衣领猛地拽起身,听他粗声粗气的喝道:“没听王爷问你什么呢?你答的都是什么鬼话,王爷几时吩咐你什么了,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白守成以为昨天冒公给自己递纸条是唐三度授意的,对这突如其来的粗暴对待,摸不着头脑,双目圆瞪道:“你不是让我……”

“白大人!”冒公生怕唐三度听出异样,疾言厉色的吼道,“令爱不是明天就成亲了吗?之前你不是说,婚宴上让王爷唱一首曲子给大家助兴?我们仔细考虑过了,这么做于礼不合,王爷又不是戏子,你怎么可以有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

对于酷爱音律的唐三度来说,倒不在乎什么礼不礼的,不过看冒公大发雷霆,他也不知如何是好了,便缄口不言。

“这这这……”白守成舌头打结,王爷之前不是答应的很爽快吗?不唱就不唱,用得着动手动脚的吗?“下官实话说了吧,前段时间,下官给皇上的折子里,透露了小女可能很快就会成亲的事情,这不是想让皇上一块乐呵乐呵吗?也没别的意思。没想到,皇上给下官的折子写了那样一篇批文。”

冒公好奇地问:“什么批文?”

唐三度也好奇的托起下巴,目不转睛的盯着脸红脖子粗的二人。

“皇上说,九皇子善音律,喜欢在人前卖弄……”白守成声音越来越小,偷眼看着唐三度是怎么个反应,冒公也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档子事,见唐三度靠向椅背,面部表情似乎没有强烈的波动,便催促白守成接着说。

“何不趁小女成亲的时候,给他个展示才华的机会?”白守成轻轻地颤抖着说。

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冻结了,冒公慢慢松开白守成的衣领,白守成笨拙的身子直接倒进椅子。

半晌,唐三度淡淡的笑了一声:“原来皇兄一直是这么看我的。”

白守成受不了这诡异的气氛,也不提来此的本意了,迫不及待的告辞:“下官多有冒犯,请王爷见谅。明天小女的婚宴,王爷可一定要赏脸参加,下官会专门给您准备一桌满汉全席,设在花厅。”

花厅是接待贵宾的地方,言下之意,就是别提唱歌的事儿了,您老老实实地当个上宾,就是给下官增光了。

冒公将白守成送出大门,白守成当下已经领悟的差不多了,冒公之所以对自己粗暴异常,定是为了让自己把想要回报给宁王的事给咽进肚子里,因为这事是李冒公擅自主张让自己干的。

白守成一肚子的愤愤不平,堂堂知府,是他一个小小的奴才可以驱使的了?

“白大人,刚才你想告诉王爷什么?告诉我就行了,由于某些原因,王爷不可知道此事。”冒公开门见山。

白守成倨傲的眯起眼睛:“你说游天阁余孽躲在停云客栈,今儿我耽搁了女儿的亲事,专门去缉拿犯人,结果怎么样?连个毛都没找到。”

“那就派兵把守在里面,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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