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措心中惊喜异常,面上毫无波动,一步跨了出去。
“你这是要去哪里?”身后有人说话。
花措心中一凉,扭头见常仲玉正站在她身后,他像是才从要紧的地方回来,身上还穿着绣仙鹤的红色官服,“你跟我过来。”常仲玉转身往里走。
花措思忖半晌,极不甘心地跟着去了,行到一处亭台处,常仲玉坐在石凳上,掏出手帕揩了揩脸,上头竟乌黑一片。花措有些吃惊,他脸上的烟灰……难道他进了火场?
常仲玉道:“这火是你放的?”
花措心想抵赖不掉了,还不如痛快招了,道:“是!”
“为了逃出去?”
“是!”花措腰杆挺得笔直,“如今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随便你处置。”
“你不是说外头有人捉你,你为何还要出去?”
“外头虽然有人要捉我,但我流落至此家人并不知晓,如今已有月余,家中父亲、姊妹怕要怎样肝肠寸断,我自知冲撞丞相犯下大罪,可也不得不逃。”
常仲玉点头道:“有些道理!”他抬头看了她一眼,道:“你身上有钱?”
花措神色有些忸怩,道:“我带了几支首饰在身上……我回家了即遣人奉还银钱给丞相!”
常仲玉沉默片刻道:“这样吧,你先修书一封回家,一来可叫家里人宽心,二来让家里派人来接,也妥当些。”
花措意外道:“丞相不是要治我罪?”想了想又道:“那为何要幽禁我?”
常仲玉站起身道:“只不过这几日朝中有些要紧政务处理,未曾来见你,不想今日却收到你这样的‘大礼’!”
花措连忙福身,道:“是我的过错,望丞相恕罪。”
“也别说什么恕罪治罪的话了,你的这些事情我且先记下,算你欠我一个人情,日后我是要向你讨还的。”
花措不料他如此说,一时竟答不上话来。
“好了,你今日去别处休息吧,我叫人引你去。”常仲玉说完负手离去。
等净了面换了衣裳,常仲玉坐在桌前喝茶,邹明走上前道:“回主子,查清了。”
常仲玉道:“说来听听。”
“此人姓卢名楠,为江南一带的名士,家中世代做玉石生意的,膝下只有一名女儿,正妻死得早,死后再没有续弦纳妾。”
“姓卢、江南人士……”常仲玉轻轻转动手中的杯子,“此人是一直生长于江南?可曾外出过?”
邹明有些不解,道:“此人确实土生土长于江南,要说外出……押货行运也不是没有过……对了,此人倒是有一名兄弟常年在外,听闻十五岁就外出游历,后染了疫症病死在外头了!”
常仲玉眼中精光一闪,道:“可知多大病死的?”
“这个小的没有打探得到!”
常仲玉搁下杯子,道:“查,务必查清楚了,还有这卢家可说是丢了女儿?”
“确是丢了女儿,但近日卢家遭遇一件比这更大的事情!”
“哦?”
“说一伙强盗半夜抢劫了卢家,杀人放火,家中奴仆伤亡无数,园子也被烧毁大半,主人家卢楠如今下落不明。”
常仲玉吃了一口茶,道:“这可有些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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