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眸想了一下,向昕瑶殿中走去。
一进大殿,就看见昕瑶呆呆的坐在桌边,连她进来了都没看到。
她走近前去,昕瑶突然反应过来,转过头急忙拭去脸上的泪痕。
然后又站起来,强颜欢笑道:“怎么又来了?”
“我没走。”玉冉夕淡淡地说。
昕瑶听闻此言,一时愣住,呆呆的看了她几秒,又卸下了脸上的笑,做回了原位上。
玉冉夕也坐了过去,重复之前单手支着下巴的姿势,慵懒的倚在桌边。
她拿出一坛酒:“我有酒,你要讲故事吗?”
昕瑶笑了笑。
“哎~不过你可不能喝!你负责讲,我负责喝,怎样?”玉冉夕用轻松的语气打趣道。
幸亏我上次偷了那糟老头子的酒还没喝完,正好派上用场!
“好。”或许是心里憋的太久,昕瑶也想一吐为快。
玉冉夕换了个手支下巴,另一只手掀开酒坛的盖子,对昕瑶眨了眨眼。
昕瑶看了一眼她,陷入了回忆。
“他陪了我四万年,我等了他三万年,到头来就是一句我认错了人。”昕瑶一边嘴角轻提,讽刺的笑容明晃晃的挂在脸上。
玉冉夕皱了皱眉,一只手伸出去,将昕瑶另一边嘴角也提起。
“……”昕瑶将那只手拍掉,想了想从头说起。
“七万年前的弑神之战,无极山的藏书楼里有过记载,你应该清楚。”
“嗯。”玉冉夕点了点头。
“那一天,大战展开,六界生灵涂炭,日月无光。昌庭道人于此战中殒身。”
玉冉夕皱了皱眉:“并没有详细过程。昌庭道人也是……君予陌杀的?”
“不!”昕瑶摇了摇头,露出愤恨的眼神,“他只杀了那些该死之人!”
“昌庭道人是因为封印之时,被那群败类影响,法力尽失,走火入魔而逝。”
也不知道为什么,玉冉夕得知那个人并不是,为了云兮上神那么六亲不认,她松了一口气。
昕瑶眸光黯了黯,继续诉说着:“安歌道人受了重伤,虽然当时幸存下来。但之后悲伤过度,没几日也坐化而去。”
昕瑶似乎是想起了一点美好的事情,露出了真挚的微笑:“那时候,师父刚刚去世,我那个不靠谱的师兄也消失不见。我们五大上神也是死的死,伤的伤。他就是那个时候出现的。”
“我是在天界出口的结界处遇到的他。他一身极强的法力,但像是失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那时候的天界极度混乱,这么可疑的人我自然是带回去审问。”昕瑶的眼神好像飘的很远很远。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或许是看到他清澈的眼神,我并没有把他交给天牢,而是带了回去。”
昕瑶的回忆
***
七万年前的天界
?
安昌殿,本是昌庭道人与安歌道人居住的圣殿。两圣走后,天帝上位,义成上神消失,殿中就只剩下昕瑶上神一人。
一日,昕瑶带回了一个眉眼俊俏的少年,昕瑶话多,那少年话少,两人相处极为融洽。
又一日,两人无聊在院中下棋,周围皆是青竹。昕瑶拿白子,那少年拿黑子。白子已被黑子杀了大片江山。
昕瑶又下错了一步棋,偷偷看了眼对面的少年,故意打岔道:“对了,你叫什么啊?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没有。”
“嗯?怎么会呢?”昕瑶是真的疑惑了。
“你是什么?”少年淡淡的问道。
“我?”昕瑶看了眼周围,笑道:“我和它们一样,都是一颗青竹。”
“青竹。”那少年重复一遍,如玉的指尖轻捻手中那颗黑子:“那我叫棋桦好了。”
“棋桦?”昕瑶偷换棋子的动作顿了一下,莫名有点脸红心跳。她在心中又默念了一遍,棋桦,正在与我下棋,又两字皆为“木”,是为我而生的意思吗?
“怎么?”棋桦淡淡的反问道。那时候的他只是不爱说话,并没有如今这般,周身冰冷的气场可以冻死人。
“挺好的。”昕瑶甜甜的一笑,棋桦眼中也有着暖暖的笑意。
下棋后的第二日
昕瑶刚一出房门,就看到院中练剑的棋桦。与往日不同的是,他今日一身青衫,矫健的身姿如同一颗青松,挺拔清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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