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七皇孙用功得紧。这大概是所有侍候萧宇昶的人,真心实意的庆幸。
他已经躲在屋里整整两个时辰,没有叫嚷无趣,没有到处乱跑要去玩。虽然,安静得并不像是在读书。门口候着的小宫女和小太监耳朵几乎要长在门上了,先是想着小主子怕是看不了多会儿书就无聊得睡着,到后来担心别是生病了昏倒,便敲门询问要不要吃点心加以试探,却每每被那声嫩嫩的却威严十足的“莫要烦我,正在忙着”依然拦在门外。
萧宇昶真的是不想让任何人打扰。此刻他对着那一堆碎片却一筹莫展的模样,倘若被人看了去,未免太过丢人。
这玩意,究竟为什么会飞?它是从哪里飞过来的?何人制出如此机巧有趣的东西?
好些疑惑在他的脑袋里打转,可怜他根本就找不到人寻得解答。先生们只会教他读书论史,大统领虽也教他骑马射箭,且远没有看护太子所出的三皇孙那般小心翼翼,总还是不能尽兴。萧宇昶认为,男儿真正应当所学的,不在这金碧辉煌的宫墙之内,而在江湖之远。
比如这显见是市井小儿的玩具,便比他素日里玩的棋子有趣多了。他非不爱学习,可念书作文、琴棋书画,倘若反复念叨,一味背诵,何趣之有?况且,文韬武略自有那些日后许是要继承大统的兄弟去用功,皇祖父知道父王是个才情风流却无甚野心的纨绔王爷,更知道自己是个恨不得逍遥江湖一辈子不回宫里的顽皮心性,早早放他不学无术有何不可?
想到这里,小皇孙不由得悠悠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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