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态的模样只持续了几分钟,温彦君让自己迅速回复到宠辱不惊的淡然,但声音里的疲惫感却再也掩饰不住。他把那封信递给安筱蕤:“泾县来的消息,刘老板的船遭遇劫匪,连人带船全沉了,一家四口竟无一人能救起来。”

泾县,刘家,安筱蕤想到的是——“秋月斋的刘老板?”

温彦君艰难地点了点头。

安筱蕤终于明白温彦君为何是这样的反应了。

秋月斋是给温家画坊供优质生宣的泾县老字号,刘家从温老爷管事的时候就是老朋友。之前她发现给温家供笔墨纸砚的商号有古怪的异动,和温彦君商议过之后,怕有同行眼红温家生意红火,保不齐有些恶形恶状的小动作,便给刘老板去了信。刘老板出面四处游说,确保一些合作有年头的商号稳定供货给温家,甚至自己预先购置了一批上好的笔墨,也带了足够温家一年用的生宣,包了一艘船,带着妻儿,一为送货,二为和温老爷叙叙旧。

不过温彦君认为,刘老板亲自跑这么一趟,除了举家来探访老友以外,还是觉得有些话想要亲自告知。莫不是在走访温家合作商号的时候,他也发现什么不妥之处,却不便在信中说明?这个问题的答案,或许再也没人能解开了。

“安儿,这时候未免太凑巧了。”

安筱蕤也觉得这件事透着蹊跷:“你是觉得,刘家遭劫恰好赶上给我们送货过来这个时间太凑巧?”

温彦君蹙眉:“还不止这些。他若是想叙旧,顺道亲口告诉我们一些事,何必把妻儿也都带来呢?”

“你是说,刘家是在躲避些什么人?”

温彦君的表情更凝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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