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狗娃背着谢道元在谢府奔走。路上遇到一些奴仆狗娃央求他们去请个大夫,自己则背着昏迷的谢道元直奔谢不饿家。
“哎呀!我的二娃子又怎么了?”谢田丢下手头的东西跑出来,一把接过儿子。
“我也不知道,我就看见姑爷躺在河边,开始我以为他在睡觉,但我都挑了几趟水他还一动不动,上去叫他也不应。”
谢田氏把儿子放在床上,拿出毛巾给他擦擦身子。又摸摸额头摸摸脸颊。没发现异常体温也正常,但就是叫不醒。
“狗娃,还得劳你走一趟请个大夫来。”
“这个路上我拜托三婶去请了。”狗娃道。
“看这不来了吗?”
大夫上前替谢道元把把脉,又翻翻眼皮,而后郑重对谢田氏道。
“你是不是不给孩子吃饱饭,孩子脉搏微弱,明显是饥饿过度。这症状就跟那些饿晕的流民一般。”
“看着夫人你也是大户人家的奴仆,怎么如同愚民如此不通事理。”大夫很是严厉指责了谢田氏。
平日一向嚣张跋扈的谢田氏哑口无言。还得大方拿出了一贯钱给大夫作诊费,那大夫却只收了十文钱,说留下的钱给孩子买点肉好好补补。谢田氏连忙称是,不敢反驳。
“狗娃多亏了你,这钱你拿着吧!”谢田氏把剩下的钱都递给狗娃。
“这……这多不好意思。”狗娃挠挠头。
“阿姨给你就拿着。”谢田氏故作生气。
“谢谢姨。”狗娃拿着钱就告辞了。他一个月的工钱是三贯,勉强能养活家里的母亲和两个妹妹,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谢田氏叹了一口气。可是天下比他还苦的人多了去了,连年饥荒,流民作乱。
坐在床边侯着自己的儿子,看着他虚弱的面容,谢田氏胡思乱想。难道那小丫头敢不给自己的儿子吃饭,也不对啊!虽然那丫头不通人情世故,整天冷冰冰,但也没理由不给人吃饭。
她脑海的小丫头正是伊洛雪,她五岁时,谢东延进京赶考,谢家遭难,年幼的伊洛雪被母亲藏在衣柜里,亲眼目睹母亲被侮辱被虐杀。贼人走后,谢田氏找到她时,她眼里已完全没了平日里的灵动,没有了活泼好动聪慧过人的模样。变得不爱说话,变得孤僻。随着年岁的长大,她越发的冰冷加之修习冰属性的功法,她简直如同一座冰山,每日里除了练武就是练武。
“饿,好饿。”谢道元突然醒来,只觉的饥肠辘辘,饿得双眼发昏,饿得可以活活吞下一头牛。
“好好,娘马上给拿吃的。”谢田氏端出留给女儿和丈夫的饭菜。谢道元如同沙漠里见了绿洲般疯狂。
头直接埋入饭锅里,半锅饭撑了一分钟,四菜一汤,又撑了一分钟。但这如同杯水车薪,他眼巴巴看着谢田氏道:“娘,饿。”
谢田氏呆了呆道:“橱柜还留了半只烧鸭……”话还没说完谢道元就消失了,连带着骨头半只烧鸭被谢道元暴力解决。而后他又眼巴巴看着谢田氏:“娘,还饿。”
“走,娘带你去谢府的大厨房。”
厨房里的人这个点基本都走了,只有三个还在烤着一只羊。这是给伊洛雪烤的,她特别喜欢吃烤羊腿,今天小姐的丫鬟紫云来厨房点名要一只烤全羊。
此时谢道元闻到香味,急匆匆上前看着那羊直流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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