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师父她一定会很难过的。”
“我就是要为宫主报仇,为自己报仇,我要让那些都尝一遍那些痛苦的折磨,一个都不能少。”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神中透露着恨意,透露着杀机,透露着无穷无尽的绝望,“我相信,她会明白我的心的。现在的我就如同当年的她,活下去的动力,只有恨。”
梦魂宫主究竟是什么人?她的背后又藏着什么秘密?
就在这时,屋外忽然有人敲门,轻声道:“宫主,药浴已经准备好了,您现在可以去浸浴了。”
“知道了。”回答的人依旧是凌素衣。
好在,服下的药效力发挥得及时,梦魂宫主整个人已比刚才好了许多,她自行擦干净嘴角的血渍,又重新找了一方黑色半透的面纱遮住了半颜,才在凌素衣的陪伴下走出了自己的卧房。
在梦魂宫里,香闺与浴池,梦魂宫主就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毕竟她的闺房足够大,大到分割成了书房、卧房、练功房、客房之后还绰绰有余,她偶尔会去往宫中最深处的那间石室里,去探望一个神秘的人。据说那是老宫主的居所,自从将宫主之位传给现在这位一直被唤为小梦的宫主之后,便再也没有离开过那间石室。除了梦魂宫主和凌素衣之外,再也没有人见过其真正的样子。
水雾弥漫,扑鼻而来的却是一股浓浓的药香味,与这一室的朦胧极不相称。花漪涵早早地退了出去,室中只留下了梦魂宫主与凌素衣。
面对一池棕色的水,梦魂宫主的身体在不停地颤抖,于她而言,每踏入池子一次就像是从鬼门关前绕了一圈,眼前看到的不是微微流动的水,而是一条条会啃噬她五脏六腑的毒蛇,正吐着信子,迎接她的到来。
可是再怕,她还是要走进去,为了生存,为了那些她还未完成的心愿、还未达到的目的。
凌素衣只剩下唉声叹气,她完全能够体会她的痛苦,可是她除了安慰,也只能安慰了。
“小梦,忍一忍就过去了。”
“素衣姐,你出去吧。”
“为什么?每次不都是我陪着你吗?”
“这次不一样,我怕今天会连你都吓到。”
“那我就更要陪在你身边了。”
“素衣姐……”
“别说了……”
依杉尽去,露出雪白月几月夫,光滑晶莹。
然而,她的手仍在自己的身上拉扯着,一块块、一片片,她竟然撕下了众多易容所用的遮盖,露出了那下面挡住的满身陈旧可怖的伤口。
从颈到脚,遍布了或深或浅、或长或短、或大或小的疤痕。
这才是她原本的模样。
谁能想象,在拥有一张绝美容颜的之下,竟是这般“满目疮痍”。
她从来不要凌素衣以外的其他人侍候她沐浴,原因就在于此,这一身伤痕,足以让任何一个看到的人午夜惊梦了。若非凌素衣早已见过,早已习惯,她也不会留她在这里的。
最深的伤口在她的肩上,她永远无法忘记利刃穿肩而过的痛楚,就如同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一样。
梦魂宫主咬着牙,整个人浸在了药水之中。
“啊……!”
不过片刻,痛苦而凄惨的哀嚎之声,就响彻了整个梦魂宫。
旧人对此习以为常,她们知道这种时候便是她们的宫主在浸浴了;新来的人却被吓了一跳,纷纷从自己的房间出来,找寻声音的来源。好在之前那女子早有准备,三言两句便安抚了众人的心,打消了她们的好奇之意。
其实,旧人今日心中也有疑惑,因为她们只觉今日,这一声嘶喊,远比过去数年的任意一次都要惨烈,更要痛苦。
痛苦的声音一阵接一阵的传来,回响在整个石宫中,那声音就如同来自从地狱爬上来的鬼魂一般,挥之不去,只怕在今夜,很多人难以安然入睡了。
凌素衣在梦魂宫主发出第一声嘶吼的时候就立刻跳入了水中,紧紧地按住她的双手,不让她自己伤害自己。
几番挣扎,几番压制,几番隐忍,几番释放。
泪已千行,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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