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窈按不住发飙的夫人,就看夫人一手插着腰,一手指着相爷的鼻子,“李承秋你给我闭嘴!当日发生了什么你亲眼看见了?不知听了哪个嘴碎的嚼舌头就在这里指责我儿,你还配当个爹?我呸!活该你断子绝孙!”
相爷多少年没被这么指着鼻子骂过了,一时间惊得连句话也说不出。最狠的还是直接戳中了他的痛处——他没儿子。
夫人不管相爷那青白又转红的脸色,手指一移,又对上了李婉,“你爹不是一向标榜你心善嘴诚吗?那我倒要问问你,你说杜鹃跟你说嫣儿是服毒自杀,那杜鹃人呢?你藏起来了?”
李婉白着一张小脸,一脸惊惶的往后退去,“我我,不是我藏的,她,她只是在我这里避祸而已。”
夫人怒极,“避祸?难怪我从昨天找到今天满府遍寻不得,原来那背主的东西是被你藏起来了,把她给我交出来!”
相爷这会儿也反应了过来,将惊惶的像个小兔子一样的女儿护在怀里,大声呵斥道,“李黄氏!你是不是想让我休了你?!”
余窈一手挽住夫人颤抖的胳膊,另一手轻拍着夫人的背,将人安置在椅子上坐好,才一脸严肃看向渣爹,“父亲,慎言!三妹听信谗言口无遮拦的污蔑我自杀尚可说是年幼无知,可您堂堂当朝宰相,说话又怎能如此轻率!”
说完话头又转向缩进李婉,“三妹明年就要及笄,还总日日赖在父亲的怀里,这要是传出去,怕是对三妹婚配不利!至于三妹你说我服毒自杀,可你不曾找我求证,就偏听杜鹃一人之言?你怎么就没想过我是被她下毒所害?母亲昨日满府的找杜鹃踪迹,无人不知,可妹妹你却缄口不言,可是另有打算?”比如说,今天当着相爷的面给自己没脸。
李婉听完余窈的话,尴尬的从相爷怀中挣脱而出,脸色几度变幻活像是个调色盘,眼底盛满毒怨,哪还有之前的天真懵懂。
余窈心中了然,这才该是她本来的面目,自己这是让她恼羞成怒了。
“姐姐这么说可真是伤了妹妹的心,昨晚我经过你院子时刚巧碰到杜鹃匆忙的离开,神色惊慌,好奇之下才抓住她一问缘由,至于求证,昨晚我被母亲赶出了院子,早上又被母亲罚跪在佛堂,如何求证?”
李婉很聪明,又提起了夫人罚跪一事,她本就不想让夫人和相爷对上。如今这情况,多说多错,相爷就是整个府里的天,自己再怎么样,也占着个亲女的身份,他发作起来对她无关痛痒,可对夫人就不是了。
自己这个妹妹,毒的很,难不成以为相爷真的会休妻?
“既然我们都在这儿,那父亲和母亲就亲自审一审,你把杜鹃交出来,我可以和她当面对峙。”余窈拂了拂袖子,一脸漠然。
“好啊,碧翠,把杜鹃姐姐带上来。”李婉就等着这句话呢。
余窈看着她胸有成竹,心中哂笑,不说原主确实不是自杀,就算真的是自杀,证明了这一点又能怎么样呢?
转头看见相爷一脸阴沉,也全然不在意,她打从这个壳子里醒过来,就没指望能在这个世界依靠谁,依赖谁,更别说会在这里嫁人相夫教子了。
原主也算是给她留了个烂摊子,先是被人看见和皇子拉扯,名声尽失,接着被未婚夫退婚,最后还稀里糊涂的被自己信任的丫鬟给毒死了。结果给自己留的记忆,似乎也不是很可靠。
本来余窈是有点怨念的,可仔细想想,情人眼里出西施,她见到的人和记忆中有偏差,也情有可原。
就像相爷对着李婉,不也是选择性失聪和暂歇性失明么?被个十几岁的孩子哄得团团转,前提也是他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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