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骑将军——”君旸故作威严地喊。
金小酒沉浸在对辰醉的愤恨中,完全不知道高高在上的君旸在喊自己。
“金将军——”君旸再次喊。
金小酒还在诅咒辰醉“喝水呛死、吃饭噎死、骑马时被马摔死、说话时被风拍死”之类的她认为最恶毒的话,完全不知道整个朝堂上能被称作“金将军”的人只有自己。
“金小酒!”君旸终于不耐烦了。
金豪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恨不得一脚把这个迟钝的女儿踹死在大殿上,可他不敢动,连手指都不敢动一下。
金小酒总算是从对别人的诅咒里抽出身来,才知道之前称呼的,似乎都是自己,连忙站出来,在众人的注视下跪在地上,老老实实地说:“臣在。”
君旸压了压火气,故作亲昵地说:“酒丫头你在想什么?”
金小酒的额头贴在地上,抬高了嗓门说:“臣什么都不敢想。臣初次进宫,眼见着陛下圣容和无比气派的皇宫大殿,只觉得身在云里雾里,脑袋都不灵光了!”
这话听起来没有一点文采,偏生君旸觉得新鲜,比那些文臣们酸溜溜的什么“万古明君”“堪比尧舜”之类的话有意思,刚刚的气也就抛在脑后了,他闷笑了一声,说:“酒丫头,来,抬头,把头抬起来。”
金小酒听话地抬起头,顺便瞥了一眼她紧张的已经僵硬的父王。
君旸靠在龙椅上,身子斜坐着,说:“朕与你父王有八拜之交,说起来,你还得叫朕一声皇伯父呢。来,你跟朕说说,在京城都见着什么了?”
“回陛下的话:臣生于边塞,性子野,更没见过啥世面,只觉得京城无一不新鲜,无处不热闹,险些看花了眼。还有这皇宫,哪里都漂亮,连门外的宫灯都漂亮!”
如此没见识的孩子气的话,传到君旸耳朵里,让他多了几分得意,他笑着说:“你进京的时候给朕带了两只大雁,挺活泼,朕甚是喜欢。可是朕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什么好的回礼。正巧你在这儿,想要什么,说出来,朕送你就是了。”
金小酒一听,乐得直咧嘴,完全藏不住两个小虎牙,可她用眼角扫了一眼她父王的老脸,又硬生生把笑容憋了回去:“臣哪敢要陛下的回礼。陛下若是喜欢,百十来只大雁臣也能送来。现在的大雁正是欢脱的时候,只要能博陛下一乐,也是它的福气!”
君旸更是高兴:“大雁朕是不再要了,但礼必须回!你不要看你父王,就看着朕,尽管开口!”
金豪站出来,恭敬地说:“小女顽劣,不懂规矩,陛下折煞臣等了。”
“朕在和小酒说话,你莫插嘴!这么多年,朕只见过小酒一面,若连个见面礼都没有,岂非朕的不是?小酒,别管你父王,他若再敢插嘴,朕就把他轰出去!”
在金小酒的生存法则里,有好处而不拿是对自己最大的不敬。人家皇帝都问了,自己再托着,倒像是小瞧了皇帝,哼,不要白不要!金小酒再行了个大礼,说:“谢陛下!臣斗胆,就向您讨个恩赏。”
“你说!”
“臣进宫的时候得穿朝服,可臣没有朝服,只能穿大哥的。臣想求陛下赏个朝服穿穿。”
“哦?朕的堂堂四品车骑将军竟然没有朝服?上朝还要借朝服穿?岂有此理!图海,你是怎么办事的?!”君旸歪着头对身边的大太监说。
图海须发皆是一颤,忙弓着身子说:“是老奴疏忽,委屈郡主了。老奴这就吩咐下去,今日就把朝服赶制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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