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酒走进辰醉卧室的时候,就看见辰醉正将空药碗递给侍奉的丫鬟。他的手边放着一本书,书名金小酒并不好奇,只觉得不愧是书香门第,养个病还得手不释卷。

丫鬟很有眼力,也知礼数,向金小酒请了个安,迈着小碎步走了出去。

看着这个小丫鬟,金小酒突然想起媚儿来。媚儿与这姑娘年纪相仿,她虽长得周正,却远不如辰府的丫鬟看着机灵。哎,或许读书真的有用,连丫鬟都调教的好。

辰醉坐直了身子,指着桌子旁边的小凳子,说:“郡主请坐。”

到了京城,尤其是到了辰府,人们都称金小酒为“郡主”,让她觉得别扭。她用一条腿勾住凳子,放到自己身后,坐下,右腿横着搭在左腿上,上身却坐得笔直。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又大开大合。金小酒故意为之,目的是要在气势上压倒病恹恹的辰醉。

奈何辰醉半点压迫感都没有,很欣赏似的看着金小酒,脸上露出赞赏的微笑,给苍白的脸颊染上了生动的色彩。

金小酒搓了搓鼻尖,说:“昨天跳进河里救我的人,是不是你?”

“当然,”辰醉将胳膊垫在高高的被子上,歪着身子说。

这说明,给她度气的确实是辰醉了,金小酒脸上止不住地抽抽。

辰醉给自己拉了拉被角,说:“郡主光临寒舍,只是为了问这个问题?”

“啊……那个……当然不是了,我是来致谢的。”

“在船上,郡主一再保护在下,你我也算是扯平了。”

“你就不想解释什么?”

“解释?郡主指的是什么?”

还是装傻,金小酒可没什么耐性:“那些杀手不砍燕王,也不砍程大人,偏偏砍你,你说这是为什么?”

“在下不知。”

“不知?”金小酒身子前倾,样子像是在拷问,但若真是拷问,在军营里,通常是金小酒坐着,对方倒挂着。

“郡主知道,辰某家境优渥,又担了些虚名,即使行为低调,也保不齐遭人嫉妒,谁说得准呢?”

金小酒才不信,冷着脸没说话。

“当然了,也不瞒郡主,我多得太子殿下赏识,为太子殿下略尽绵力,或许得罪过谁。”

什么叫“略尽绵力”?金小酒听不明白,继续冷着脸说:“你说人话好不好,我听不懂!”

“额……”辰醉尴尬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就是说,可能有想与太子殿下作对的人想害我。”

“你是说……魏王?”

辰醉玩味地笑了一下,说:“在郡主心里,只有魏王殿下觊觎国储之位吗?”

金小酒不舒服地扭动了一下身体,说:“别叫我郡主,我不习惯。叫我小爷!”

辰醉笑道:“你是在下见到的最不像郡主的郡主。”

金小酒回敬道:“你是我见过的最像公子的公子!”

“何以见得?”

“有用的事不做,偏喜欢算计别人,跟朝廷上不三不四的人打交道,京城里的公子哥不都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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