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黄昏时分,金小酒从珉国公府回来。她今天跟龙缘瑯逛了半天街,买了很多衣服和首饰,心情大好。金豪看到自家女儿闺秀的打扮,并不开心,反而叹息了一声,背着手去了后院。

看她父王这个样子,金小酒悄悄换回了原来的装扮。

虽然很多事她父王没有明说,但她懂。

最近这几天,金豪一直忙忙碌碌,除了进宫面圣,就是拜访各位公侯大臣,基本上没办法在家吃晚饭。这让金小酒有了撒欢的机会。金小酒叫着游骋怀,高高兴兴去了葳蕤阁。

葳蕤阁里人声鼎沸,到处人流攒动。金小酒喜欢热闹,更喜欢酒香。

找了个二楼临街的隔间坐好,很快就有店小二过来殷勤地打招呼、报菜名。金小酒点了一个红烧鱼、一盘烤鹿肉和两道素菜,要了一壶西域葡萄酒和一坛女儿红。店小二道了声“稍后”,颠着小步走了。

紧接着送上来一小碟花生米,说清口用的。

不错,京城的酒楼,就是比常阳的大方。

“金醨那孩子学的怎么样?”酒还没上来,金小酒守着一盘花生米嘎吱嘎吱地嚼着,嘴里漏出几个字来。葳蕤阁真不愧是京城第一大酒楼,连做的小小的花生米,都香脆可口。

游骋怀也往自己嘴里塞了两粒花生米,只是吃相要斯文得多:“嗯,还真别说,那孩子确实挺聪明,更难得的是,很多东西他提前就已经学过了,比如《诗经》啊,《论语》啊,《尚书》啊什么的,弟子规、千字文啥的,也背的溜熟。”

“瞎闹!”金小酒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毕竟这么多年了,她也只是勉强读完了《论语》,《孟子》只读了一半。

“我也挺惊讶的,他一个乞丐,孤苦伶仃的,身上还有伤,怎么读过书呢?可事实就是事实,人家读书啊,不怕您恼,比您强多了!”

金小酒抽了一下鼻子,说:“我觉得这小孩不简单:身上带着一块吐蕃出产的血玉,能识文断字,谈吐间一点儿都不露怯。怕是身上藏着秘密。”

“属下也这么想,”游骋怀把新上来的两盘素菜往金小酒身前推了推,又被金小酒嫌弃着推回来,他不在意,继续说,“但是咱们又没办法帮他找家人。”

“怎么没办法?”

“他什么都忘了,我们怎么找?”

“他身上有块玉呀。把那玉的图形一画,做个告示四处张贴,不就行了?”

游骋怀禁不住怀疑金小酒傻,却又不敢明说,只解释说:“小爷,您忘了两件事。第一,您是郡主,自是是金钱如粪土,可其他人不一样,一听说有个挂着玉的孩子,谁不眼红?金醨那孩子什么都忘了,无论寻人的是不是亲生父母,他自己分辨不出来。第二,咱们跟钱宾那边还有事没解决呢。咱们要是把告示贴出去,钱宾家的那个嚣张的丫头,可不就知道,坏了她好事的就是咱们了?您是在自找麻烦!”

游骋怀说的句句在理,金小酒暗骂自己愚蠢,但是她还是惦记金醨那小家伙:“可是……我们就这么放弃了?保不齐他家里人怎么心急火燎地找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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