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相两人正准备把刘煜迎进府去,突然一骑自宫城而来,临近之时,马背上的那人大叫道,“武原君可到?大王在四海殿召见!”

近到前来,刘煜才看出来这个传音的人有些娘娘腔,想必应该是宫里的内宦。只听到广平君府上的那几个高管见到他时,面有恭敬,称为易公公。

“可是武原君刘煜?咱家易刁,城门守将上报武原君入咸阳,大王特意让咱家来请去宫中见个面。”这个宦官说话间竟不下马。

“我听说四国之中,秦国只做两件事,就是耕田和打仗。今天的经历来看,秦人还真是忘了什么叫礼貌。”刘煜看这家伙神态倨傲,出言讽道,“难道没听过有句话来,人无礼则不生,事无礼则不成,国家无礼则不宁。”

刘煜这一路来受到的语言攻势太多,到了咸阳,又被广平君的几个门客挑衅,若不加以反击,会被人看扁了。

“呀,呀,咱家看来说错话了。”易刁神色一变,翻身下马,躬身道歉,“人说汉国武原君只是有勇无谋的匹夫,今天一看,却发现传闻不对。以咱家来说,武原君腹有春秋啊。”内宦之人最善察言观色。

“易公公过奖了,刘某初到咸阳,还不知道入乡随俗,但是心中却是有一个原则,人与人之间应该平等交往。若总是想着以势压人,这恐怕是干不了大事的。”刘煜说这话当然是有目的,自己既然已经被人居为奇货,却也不能随便让人揉捏。

“武原君这话看出来还真是一条硬汉,说得咱家都有些钦佩了。”易刁心说你现在不过是笼中的囚犯,还敢说平等相交,看到时见了大王看你还敢这么说不,嘴上仍然恭敬地道,“那么君上就请跟咱家入宫吧。”

看着载着刘煜的马车转道向北而去,郑丹的相锜相视一笑。

“看来这个刘煜有些硬气,不是一个可以随意摆布的人。”郑丹喃喃说道。

“便是一块硬钢也能绕指成柔,我想大王和君上必有方法让其就范。”相锜若有所思道,“我大秦外有匈奴为患,向东又被晋国所阻,止步于龙门山。而今晋国又有代成君这样的英杰治军,大王的意思,怕是想利用这个刘煜,从汉国身上咬下一声肉来。”

“相长史眼光还需长远一些,大王的目标从来都中原之地,只要能定中原,无论江南还是东齐,都不过是老秦旌旗所指,所向披靡的结果。”郑丹看到了另一面。

“先生高见。”相锜默默点头,拱手一礼。

刘煜随着易刁来到秦王宫所在的内城,相较于外城,内城的城墙倒不是特别的高。过了城门之后,是一个相对宽阔的广场,应该是历代秦王祭祀天地等主持重要活动的地方。

不时有宫卫巡逻,不过见到易刁后态度都比较恭敬。

过了广场,却见到一条内城河,几道石桥成了过河的必经之路。一过河就见到了一只大鼎,上面有个若隐若现的“雍”字。刘煜想到曾经历史上周朝时期的天下九州九鼎之说,其中的“雍”字鼎便是指秦国所在的雍州。

“当年我大秦武王天生神力,这鼎便是他一路从周天子那里扛回来的。”易刁看到刘煜的目光所向正是大鼎的位置,想起关于刘煜的传闻,想着时间还早,“听说武原君也身有神力,要不要试试看,能不能举起来”。

秦武王赢荡举鼎是确有其事,只是不幸被砸了腿后,得了破伤风后挂了。但这雍字鼎还是被送到了秦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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