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德觉得,少爷这回犯病的时间,坚持得太久,再这样下去,肯定要出大问题,急忙将情况如实汇报上去。

马夫人来瞧了一眼,心疼得当场眼泪哗哗。

这孩子,又犯病了。

三德,去趟濠州,把神医请过来,给少爷复诊!

朱元璋也来看了一回,老脸阴沉似水,黑得像刚烧出来的木炭。

这败家玩意儿,就没有一天的安生,又在折腾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炼丹是道家的技术专利,外行人只能看热闹,老朱同志不是炼丹界会员,入门资格都没有。

站在门口看了半天,朱元璋也没看懂,黄观这小子神秘兮兮的,到底在做什么。

罢了,这败家玩意儿在家里折腾,总比上街强抢民女强,只要不把房子烧了就行,随他去。

朱元璋很大气地一挥手……直接走人,接着去干自己的革命工作!

三德奉了夫人懿旨,马不停蹄赶回濠州,在小巷子里找到了那白胡子老郎中,连哄带绑请到了定远。

一进门,就看见少爷烟尘满面,衣裳全是火星子烫出来的窟窿,神情却是惊喜欲狂,双手捧着一把黑糊糊的东西,手舞足蹈。

黄观少爷……成功了!

虽然炼出来的那玩意儿,黑不溜秋,卖相极差,还散发着一股股怪味,鬼都不愿意吃,好歹炼出来了。

老郎中往院中瞧了一眼,吓得浑身一哆嗦,急急对三德抱了抱拳,转身就要逃:“你家少爷病得太重,老夫医术不精,这疯病我治不好,告辞,告辞……”

疯病?

少爷的病情果然加重了,正朝着神经病的方向发展!

三德大惊,急忙拉住老郎中衣袖,苦苦哀求道:“神医,别走,别走,我家少爷的病就全靠你了!”

黄观听见门外动静,伸出乱蓬蓬的脑袋瞧了一眼。

漆黑的脸庞,眼睛被烟熏得通红,露出一口小白牙,对着两人龇牙一笑。

三德和老郎中吓了一大跳,拉扯着对方衣袖,骇然倒退两步,相拥着都忘了挣扎。

黄观看见那白胡子老郎中,刻骨铭心的仇恨,一下子涌上心头,对着他龇牙咧嘴:“你这庸医,又来干什么?少爷我没有病,不需要你治!”

老郎中吓得缩了缩脑袋,躲在了三德身后,讪讪干笑道:“路过,呵呵,老夫纯属路过……”

只要不是来打针的就好,黄观不想理他,两眼直勾勾地看着三德。

那神情,就如同看见了送上门来的试验小白鼠!

三德心惊肉跳,瞬间感觉双手在发抖,两腿控制不住地打着寒颤。

如果不是老郎中在身后撑着,他已经吓得坐在了地上。

黄观惊喜满面,笑得甚是天真无邪,热情道:“三德,来,快来,尝尝少爷我炼的丹药。”

少……少爷,你这是……要拿我试药?

三德激灵灵打了个寒战,惊恐地看着少爷,仿佛看见了世界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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