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侍郎既已知道我就是那血谷妖女,何不早早将我拿下?”梅知霜依旧盘腿坐着,冷冷地朝着那方君彦道。

“因为本官此次来温州府,就是奉了钱皇后懿旨,要诏安你们血谷!”方君彦回道。

“又是诏安。”梅知霜小声道,而后抬起头,朝着方君彦讽笑道,“你倒是挺看得起我们血谷啊!”

听得方君彦所说,那几个阔员外躁动了起来,一个个交头接耳,表情看起来很是不悦。

忽然,那温承业大声道,“方侍郎三思啊!他们血谷可不是传闻中那般的江湖豪侠!”

温承业起了个头,下面那些阔员外便也跟着嚷了起来。

“就是啊,血谷的人个个杀人不眨眼,方侍郎可不能信了那些江湖人的以讹传讹啊!”

“他们血谷谋财害命的事做的还少吗?”

方君彦默不作声,只回头看了看那些脑满肠肥身着锦衣的阔员外,又转过头看了看梅知霜。

“他们说的,方侍郎你信吗?”

“不重要。”方君彦朝梅知霜轻声道,忽而又以一声怒吼吓得众人闭上了嘴,“都给本官闭嘴!”

“你们听着,血谷曾多次伏击东海海盗以及江东福建一带的倭寇,有卫国之功!”方君彦又回头朝那些阔员外大声道,“倒是你们这些乡绅,别以为本官不知道你们做了多少欺上瞒下的龌龊事!”

那些阔员外一个个心里紧张,只是不知道眼前这位年轻的官老爷说这话是不是只是在吓唬他们,想讹点他们的银子。

“方侍郎,他们血谷朝我们这些安安分分的生意人收保护费是真的!他们还扬言,若是我们不给足了保护费,就要任我们的商船在东海上吃海盗的大炮啊!”温承业道,“就算我们这些做生意的做了一些分外之事,可我们归根结底也是想为我大魏增资添财啊!他们血谷如此做!可是全然没把朝廷放在眼里啊!”

“停!”方君彦举手示意道,“你们这些鬼话还是说给那些宫清的走狗听吧。”

梅知霜听得此话,暗自想道,这方君彦身为刑部侍郎却对当朝宰相如此不屑,莫非他真的是什么忠臣良臣?

“别扯远了,咱还是先说说此案吧。”方君彦回头望向梅知霜,“梅谷主,你能说说你为何要去里奥公爵的房间吗?”

梅知霜沉默了片刻,暗自想道,既然这方君彦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干脆就把实情和盘托出吧!

梅知霜跳下了桌子,朝方君彦行了个礼道,“方侍郎,方才是小女子冒犯了。小女子此番前来德咸客栈,是为了从那里奥公爵口中探听弗朗机两国与奚人联军伐魏一事。”

梅知霜又道,“前几日,我血谷探听到,奚人与弗朗机两国没谈拢,他们的联军不告而破,可这里奥公爵偏偏在此时隐匿身份来温州赴宴,小女子觉得此事蹊跷,便化装为琴师前来查探。”

方君彦听罢,面无表情,只冷冷回道,“梅谷主,你不要以为本官方才说了血谷几句好话你就可以得寸进尺,军国大事何时轮得到你们这群山贼来调查了?还有,刚才本官问的是,你昨晚去那洋人房间里干什么了!”

梅知霜很是不悦,却也无可奈何,便道,“去他的房间,自然是想探查些消息了。昨晚我去他的房间,正巧他回来了,我只好躲上房梁,这才在房梁柱子上留下了松节油。”

梅知霜又道,“我看见他回房后嘴里骂骂咧咧的,喝了一阵瓶葡萄酒,然后就醉倒了。”

梅知霜此刻心急的紧,居然忘了提及那封密信。

“梅谷主,你知道里奥公爵是怎么死的吗?”方君彦冷冷道,“是受了琴音震慑,心脉寸断而死。”

“你方才施展了你那高超的琴艺,不知算不算你不打自招啊?”方君彦这番寒彻的话语直吓得梅知霜哑口无言。

“妙言,此事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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