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顶的这一顿大闹让一切都变得扑朔迷离。徐春砍伤了九头蛇的尾巴,这下九头蛇必定勃然大怒。之前老童和徐春都见识到九头蛇狂怒下的威力,要是九头蛇把塔顶拆了,他俩是在劫难逃。

塔顶起风了,这不是一个好消息。

无风时,从瓦缝里渗出的烟气一缕一缕地向上冒起来,老童与徐春戴着薄纱面罩口鼻还不觉得难受,向上腾起的安神药草的烟气可以熏得九头蛇稍稍平静些。

但现在一股股南风吹来,把同远和同严点燃药草升起的烟都往北吹了。更糟糕的是因为北侧的瓦片在下拖九头蛇的过程中被刮起了不少,现在那里露出了不少空隙,浓烟从巨大的空隙里钻了出来,一团又一团地向两人迎去。俩人的薄纱口罩上覆盖着厚厚的灰尘,眼里闪着泪水,那是被浓烟呛出来的。这药草对蛇类可以安神,对人类不仅没有安神作用更是一种嗅觉上的折磨。

局面急转直下,大有兵败如山倒的趋势,如果九头蛇此时一通强袭,蛇头蛇尾一顿乱甩,就能轻松将两人甩下塔顶,两人也定会摔得粉身碎骨。

未雨绸缪,老童已经偷偷地往梯子入口靠近,徐春站在塔顶的最外檐,一旦情况不对老童赶忙顺着梯子离开,徐春则会跳到下一层的塔檐上。后路是留下了,但不到万不得已又怎会轻易逃跑。

但两人的担心好像是多余的,他俩透着浓烟观望了这条九头蛇一阵,却发现九头蛇也变得胆怯起来了。

九头蛇没有像起初那样显得强势了,它不再盛气凌人地俯视着两人,每个蛇头都收起了吐出的信子,扁平的蛇身中震荡出“呜呜”的声音。这种呜呜的声音乍一听像是在求饶,老童觉察出其中的变化,他看见九头蛇的主头已经转向了南面,而不是监视着他们。

老通心中一阵狐疑,心想难道这九头蛇突然之间眼瞎了,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了,我们站在北面它朝南面看去做什么。老童脑海中的这种念头转瞬即逝,他知道蛇这一物种是尤其的狡猾,就立刻保持警觉。他看着九头蛇的一举一动,但九头蛇的主蛇头始终没有再回转过来,右边的两个副蛇头此刻已经伏贴在塔顶瓦片上。整条蛇除了主头其余的头都没有抬起来,然后看到九头蛇一顿一顿地朝着桃树上爬去。

“不好!九头蛇想逃。”老童的心里迸射出这个念头来。

“徐春,快去拦住九头蛇。它要跑,等它上了桃树,占据高处我们就拿它没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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