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诚立誓已毕,向林七抱拳道:“大恩不言谢,倘我夫妇报得大仇,定当结草衔环以报今日之恩。”林七道:“周兄客气了!”文清亦是满脸感激,朝他深深一揖,与丈夫一同下房去了。王氏父子惧他二人凶狠,忙殷勤相待,引了二人入内,安排食宿。
朱刚走到近前道:“你这家伙到底想些什么?我是愈发搞不懂了。那周坚行为卑劣,有此下场原也是罪有应得。雷家称雄蜀中数十载,岂是易与之辈,你如此…做法,到底所为何事?”他本想说倒行逆施,又觉这话太重了些,匆忙间改口,不由得顿了一顿。
林七不答,抬眼瞧了瞧他,目光转向他身后的雷芷。雷芷忙将脸转到一边,想到他忽而改了注意,也不知会不会对自己不利,忧惧之下,不禁泪水盈眶。
林七叹道:“你也怪我帮了他们,是不是?”雷芷心想自己与他并无深交,原是无从责怪,但他明明是个伸张正义的侠士,刻下却又做了别人帮凶,要去对付自己兄长,心中不禁一阵委屈,泪水汩汩而下。
林七道:“别哭,别哭,放心吧,这事定会圆满解决的。”雷芷抬头,泪眼婆娑地道:“那…那该怎么办?”她自幼深受宠爱,不曾沾染风尘,此时虽已成人,心地仍如孩子般纯净。她不愿兄长有所闪失,但周诚夫妇已失了爱子,若哥哥再伤了他,也非自己所愿。更怕父亲为了庇护兄长,派遣家将对付众人,那可如何是好?她思来想去,总觉此事十分为难,不由得问了出来。
林七道:“现在我也是无法可想,只好见机行事了。”顿了顿道:“他夫妇二人失了爱子,心结不解,终究不是善法,我自作主张,还请你不要见怪。”
雷芷乃是知书达礼之人,听得他如此说,才知他是好意,想要彻底化解周雷两家仇怨,又见他言语甚谦,忙道:“林…林大哥,是我错怪你了。”她初识林七,虽对他十分感激,但毕竟脸皮极嫩,这一声林大哥,便叫得吞吞吐吐。
三人一起到了地上,芊成见林七无恙,原本满心欢喜,蓦地想起先前种种,俏脸一寒,抿着唇背过身去。朱刚见状顿时眉飞色舞,笑嘻嘻地朝林七努了努嘴,林七顿时满脑黑线,抬腿往他臀上踢去,朱刚扭身一闪,向雷芷使个眼色,幸灾乐祸地进门去了。
林七干咳两声,走到她身后笑道:“芊女侠,该吃饭了。”这是两人旧时相称,芊成听他这么一叫,顿时想起从前往事,不由得双肩一颤,心中怒气却兀自未消,仍是对他不理不睬。林七绕到她身前,但见她双唇紧咬,双腮鼓起,气冲冲地瞪着自己,笑道:“你这模样,倒像只大肚子的青蛙。”
芊成给他一逗,一口气顿时憋不住,扬手握拳恨恨道:“你还说?”林七举手投降道:“好好好,我不说了,咱们快吃饭去吧,我告诉你,雷家那丫头可能吃了,若是去得晚了,怕是只能喝洗碗水了。”芊成见他左手提了个包袱,其间装满碟碗,举手间叮叮作响,不由得嫣然一笑,连忙绷紧了脸,肃然道:“你少转移话题,说,干么躲着我?”
林七道:“有吗?我什么时候躲你了?”芊成愤愤道:“还想抵赖,若不是躲我,干么一见到我,就钻进林子跑了,你给我说清楚!”林七道:“我哪里是躲你,我当时正好内急,不得已便到林中解决一下,谁想你们那般不懂事,竟将我马匹虏走了,累我跑了好半天。”芊成只觉哪里不对,一时又难以辩驳,恨恨道:“这回且饶过你,下次若再这般,我可不与你干休。”林七如蒙大赦,连声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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