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妍凄楚一笑,低低说道:“何必说这空口白话逗我开心。你们都一般模样,觉得好时自然万般皆好,倘若哪日觉得不好,便弃之若履,又有什么分别?”

林七听他言必及彼,又将他种种不是,尽皆安在自己身上,不禁气往上冲,说道:“你能否有点自信,稍稍振作一下,不过些许小事,便如此抱怨嗟叹,成什么样子?天下男人何止千万,你又识得几人,便下如此论断?”

秦妍低低道:“你说的是,不过些许小事,天下姻缘何其多,哪日没有这样的事,到是我矫情了。”林七也觉此话说得太重,不由得心生懊悔,正待出言安慰,只听她道:“来,再陪我喝一杯。”

说着提起酒壶,给两只酒杯都斟满了酒,林七只怕她酒多伤身,正要相劝,却见她已然举杯,将一杯酒喝得干干净净。他叹了口气,只得端起酒杯顺势喝了。

秦妍将酒杯搁在石上,抬头间已是泪流满面,低低泣道:“小凡,我心里好苦,你能听我说说话吗?”林七触景生情,也不由得心中悲伤,茫然点点头,转头抹去眼中泪水。

秦妍转头望了望湖面,又望了望他,深深吸了口气,低低道:“我与他相识于一年前,那时他虽落魄,却待我甚好,只要我稍不如意,便会想着法哄我开心。他虽然穷苦,有时还要我接济,却经常给我带些吃食,这镇子上的点心小吃,几乎没有落下的。”

她叹了口气,似是在回顾往昔,顿了顿接道:“近来听说他父亲病了,他也受到家族重视,一时间身价倍增,风光无两。他苦尽甘来,我也带他欢喜。岂知他午后赶来,竟说我种种不是,要与我断绝往来。你说人一旦得了势,是不是都会变心?”

林七实不知该怎么作答,说道:“我也不知道。”秦妍道:“他当初求我之时,恨不得将心肝都掏了给我,此时一旦变心,便视我为野猫野狗,随意丢弃。当初答应我的事,不但不曾办到,而今反用它来要挟我。我好恨,真想撞死在他门前,让世人都看看他的嘴脸。”她说道此处,顿时间泣不成声。

林七听得她竟有死志,心中一惊,苦苦思索片刻,劝道:“你若这般死了,反倒成了他吹嘘的本钱,岂不白白便宜了他。你须得好好活下去,将来在伺机报仇,才是正理。”

秦妍沉吟片刻,沮丧道:“他身有武艺,又兼家世显赫,我一个弱女子,拿什么与他相抗?”林七道:“别怕,我会助你的。从今天起我就苦练武功,到那时定然将他揍得跪地求饶。”

秦妍目露感激之色,双目定定直视着他,低低道:“小凡,谢谢你!”林七见她情真意切,顿时一阵窘迫,低头不敢看她,答道:“无须如此客气,你只要答应我好好活着,我答应你的事,定然会办到。”

秦妍微微颔首,又瞧了他半响,幽幽说道:“小凡,倘若我当真熬不过去,就此去了。他日你武功有成,会不会给我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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