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矪只好去湘南总领处又寻了一驾辎軿车,湫寻独座一驾,自己和遝颓共座一驾。许矪颇有不快,道:“还信不过大小姐吗?防着她做甚?”遝颓道:“哪里的话,只是大小姐事外之人,何必拿这些尔虞我诈污她之耳?”许矪不置可否,道:“有她同行,多有不便。一则此行并不太平,若是有个闪失,你我如何交代?二则,时间本是紧迫,带上她,别说两月了,三个月能到就是万幸了,且又要绕道去长安,还如何做事情?”遝颓道:“即便不让她随同,她亦会自己前往,跟着我们还能有个照应,大小姐的心性最是执拗,此刻便是师傅来,亦劝不住,除非李掌门的话还能听进去几句,而且,她毕竟是李掌门至亲,我们在此小事上得罪于她,殊为不智。”许矪道:“这倒是。依你当如何?”遝颓道:“我这便传书给枏先生,请枏先生或枏先生转李掌门处理,若是不允,大小姐便怪记不到我们头上,若是允了,那耽搁了时日,其罪亦不在我。”许矪开怀一笑,道:“我去帘外,你安心写。”遝颓见许矪去了车外,悠悠的叹了口气,他应承湫寻去长安,实有它因,沉吟良久,提笔写道:
晚辈遝颓拜言,枏先生足下:向日先生书院遇险,衡山庶几失之干城,先生叹之曰:“鸱张鼠伏,用间之道也。遝颓请问应对之法,先生说孙武云,“故用间有五:有因间,有内间,有反间,有死间,有生间。五间俱起,莫知其道,是谓神纪,人君之宝也。因间者,因其乡人而用之;内间者,因其官人而用之;反间者,因其敌间而用之;死间者,为诳事于外,令吾间知之,而传于敌间也;生间者,反报也。”万千变化,不出此也。然遝颓数度谋划,犹
无迹可寻也。时遇李掌门亡兄女公子湫寻,言同去长安云云。遝颓一时顿开茅塞:衡山情报外泄事,非始于湫寻、?囙梅山之后乎?能知衡山去梯之言,近衡山密勿之地者,非湫寻乎?
然臆测之语何以为证?孔子亦云:“乱之所生也,则言语以为阶。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机事不密则害成。是以君子慎密而不出也。”遝颓意欲循湫寻于?囙,乘间伺隙,或有可期。又恐疏不间亲,见疑于李掌门,此间种种,唯先生察之、断之。
遝颓顿首再拜。
写毕,又开了一张帛书细细写明了调度各总领处事宜。虽是枏先生已将印信交予自己,衡山派诸事全在己手,但耗及如此人力、财力之事务,不能不报备。诸事完毕,遝颓心里亦是为之一畅,车马颠簸,遝颓便昏昏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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