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他那天请我出去吃饭——
难怪他说麻辣涮店的抵用券他用不上了——原来他用不上是这个意思?!我曲解了他?
难怪他想带我去商场买礼物!
难怪他居然喊了我的名字——跟我说再见——
而我,却对他那么不好的态度——
——
就像是那一天的悬疑在一个个的解开,每解开一个,我的心就往下掉一截,一直掉一直掉,掉到了深不见底的深渊。
那,火红色的坐垫是留给我的纪念吗?
就因为我不肯要你专门买给我的礼物,你就把自己的坐垫换给了我?那天,我们明明已经分开,你又尾随了我?专门来给我留下这个坐垫?
只因为我对你的坐垫多看了几眼吗?
林渡,如果我知道那天你是来和我道别,我绝对不会对你是这个态度。虽然我经常损你,但其实你对我很重要,我已经习惯了有你,习惯了和你斗嘴,习惯了看你被我欺负的样子。
可是,你怎么走了?
我高中校园里除了章鸥和王薇娅之外,很重要的一个朋友,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走了,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不知道是怎样转身从四班门口走出这一条长长走廊的,只觉得眼前白白的,脑袋沉沉的,走廊边的男生们也都虚化退后了。他们看着我时的表情也变了,也没有再吹口哨了,也没有再喝彩了。。。
我还看见了一个关心我的眼神,我怎么了?脸色不好吗?要你这样的关心?
蒲一程,你刚刚不是在教室里面的吗?你也走出来干什么?
看热闹吗?
满意吗?
我让你看到的永远都只是我的狼狈!
下午放学的时候,我和章鸥、王薇娅说了林渡转学的事情,她俩也跟着伤感,毕竟他也算是狠狠出现过在我们青春里的朋友。
这个火红色的坐垫,我不换了。
当做纪念吧。
三月的天空,风高云淡,空气中还弥漫着冬末迟迟不肯褪去的寒冷味道。
林渡差不多走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这段时间里,我和以前一样,和章鸥、王薇娅一起上下学,一起谈论着各自班上一些无聊的人和无聊的八卦,生活也算是毫无新意的过着。
只是他的目光越来越炽热,越来越直接,越来越大胆。在校园里迎面擦肩的次数也越来越多,距离也越来越近,即使我刻意闪避,这个人也毫无顾忌的逼得我几次险些踏进花坛里。
蒲一程,你意欲何为?
我从你的眼里分明看到的就是勾引。
我想知道的不过是,你究竟在勾引我?还是在勾引我闺蜜?
你到底是没有长嘴?还是没有长胆?
不管你想勾引的是谁,你有种过来说一声啊!说完了,大家都解脱!你天天这样眼里饱含一汪春水,都快流出来了,你不累啊?!
你是神是吧?只能被人仰望?只能被人追求?不能放下你高高在上的身段?
我是不介意仰望你,倾慕你,关键是,我在你的身上自作多情的次数太多,我怕呀!
但你每天这样直勾勾的,你要让我怎么活?
胸腔闷堵,我不好向王薇娅倾诉,于是单独找了个机会向章鸥吐槽。
“你有没有发现‘蒲公英’现在越来越大胆的看向我们?”我寻求章鸥的答案,她算是我们三个人当中的局外人,应该看得比我和王薇娅要清。
“发现了,越来越嚣张了。”章鸥肯定。
“那你说,他到底看的是我?还是王薇娅?”我拎起一颗心,眼神复杂而又期待。
“我其实觉得应该是看你,但薇娅她也很肯定。。。”
“你觉得我们三个现在的感觉是不是怪怪的?”
“嗯,主要是你和薇娅。。。”
“我知道。”
“其实薇娅也很想跟你和好的。。。”
“嗯,是我的问题,我做不到,就觉得有一层隔膜隔着我俩。一天不把这层膜捅破,一天就回不到过去。”
“你这样讲的话,要不我们干脆就去把它捅破?”章鸥试探的看我。
“怎么捅?”我回望她。
“去找‘蒲公英’问个清楚?”
“谁去问?”
“如果你觉得你和薇娅都不适合的话,我去帮你们问?”章鸥在等待我的决定。
我思考了一小会儿,“——还是我去吧。”
“你去?”章鸥睁大了眼睛。
“嗯,我想去,最后一次问他,让他给个痛快。”
“那如果是。。。”
“那我就祝福他们,从此不再多想。”
“既然你想好了,那就去做吧。”
“先不要告诉王薇娅——”
“行,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问?”
“就选和去年他拒绝我的同一天。”
“又是你生日?”
“嗯。”
两天后,就是我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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