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大方,端庄慈善,芸儿的娇嗔,她噗嗤一笑的容颜,自己不争气时,她耐心又严厉的紧颦秀眉的样子。曾经的一切都深深地刻在陈德明的脑海,却如锐亮的刀锋一般刮伤了他的心脏。

如同失去玩物的孩子,他禁不住滔滔大哭。他甚至没感去见芸儿最后一面,怕破坏了她在心中美丽的形象。恨不得杀了那禽兽不如畜牲,陈德亮怎能如此对待自己的大嫂。

芸儿生前对那畜牲那么好,天冷了叮嘱多穿些衣服,衣服破了连夜挑灯帮忙补上。可那畜牲怎能将芸儿侮辱至死,他真是难以想通。

还好那畜牲今日午时已经问斩了,也算给芸儿在天之灵一个交代。想到以后自己身边没了芸儿,他又忍不住趴在地上哇哇大哭。

不久,他便感受到距离自己鼻尖三寸之处,似乎多了一双白净靴子,还能闻到清香的气息,应该是有一个女人站在自己跟前,不过此刻他没心情理会。

“哭得这么伤心,是死了老婆,还是死了情人。”

一个恶魔般的声音在陈德明伤口处毫不留情地撒盐,打断了他尽情发泄的哭声。他一脸愤怒地抬起头,见来者正是他的债主苏百万。

“滚,俺家不欢迎你。”

听到陈德亮叫他滚,苏百万本就冷酷的脸变得更冷。他身边的侍女,似乎很懂主人的心思,一挥鞭狠狠地抽在陈德明的脸上。陈德亮顿时感觉脸上添了一道辣痕,方才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我是来抄陈家的,那你到底欢不欢迎呢。”苏百万冷笑道。

陈德明起身才见苏百万身后,果然站有几十个官兵,腰挎宝刀,来势汹汹。那些士兵身前还有一个身着朝廷官服的人物,却是与陈家来往密切的林知县。

见那林知县面色不对,有些不耐烦,落后苏百万半步,显示出了尊敬。陈德明不由得恐慌,林知县的不耐烦显然是针对他的,方才自己趴在地上哭了许久,这些人等了自己半天。

“为什么抄俺家,俺们又没有触犯朝廷王法。”

苏百万并没有理会他,而是陈知县从袖口里掏出了圣旨,见陈德明没有跪下接旨的意思,且他也不是承受旨意的原主。但看苏百万的意思,显然是想让他现在宣读圣旨,便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陈家本为前朝余孽,朕怜尔年事已高,不忍欺负鳏老,多造杀孽,留汝姑苏颐养天年。然汝欺人太甚,枉负朕信任,污藏金银百万,私纳良田千亩,阴侵百姓家业,奸害黎民资产。罪无可赦,纵诛九族也难泄朕心头之恨。钦此。”

陈德明听完圣旨,便大闹起来。

“这圣旨是假的,俺家才没有触犯朝廷王法。俺家家私过万,良田千亩,皇上十几年登基的时候就知道的。定是你这奸臣见不得俺家富贵,阴合想苏百万奸害俺家资产。”

陈德明大喊大骂,骂林知县是奸臣,说苏百万阴贼。有两个士兵想上前架住他,却被他直接甩飞。后有七八个士兵扑了上来,皆被他的拳脚击倒在地,毫无还手之力。

这些士兵皆是普通武者,虽无法修出真气,但也是常人难及的高手。可仍然不是陈德明的对手,显然他修出了真气,最差也是个三流高手。

陈德明杀红了眼,见方才靠近他轻声宣读圣旨的林知县,此时离他也不远。便含恨一掌,夹杂真气轰出,竟能听到轻微龙吟,稍些虎啸。可以判断,这一拳便是陈德明全力愤恨一击。

林知县脑海空白,吓得差点失禁。意识到若是陈德明这一拳轰在自己的头上,那么自己脑袋将会瞬间四分五裂。若是轰在身体上,那也是穿膛破肚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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