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咳咳咳……”再次偷看的花桃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个惊天动地。
沈芩扯绷带扔棉团一骨噜爬起来,快如闪电扑到花桃面前,紧握住她的手:“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开始咳嗽了吗?不怕,有我在!”
花桃好不容易缓过来,很想挖个地洞钻进去,只能急忙摇头:“沈姑娘,我没事,只是刚才呛到了。”
沈芩给花桃把脉、摸颈动脉、听呼吸音……紧绷的神经又放松了一些:“我去外面看看膏方怎么样,可以的话,给你试吃看看?”
“嗯。”花桃在钟云疏复杂眼神的注视下,僵硬地点头。
沈芩站起身,想绕过钟云疏,不料,两人同时向左又向右,几次都避不开,索性推开他过去,目不斜视、面无表情,只当他是个会移动的柱子。
“……”钟云疏垂着眼睑,格外浓密的长睫,在眼底投下一道阴郁的浅影。
沈芩气冲冲地掀开布帘,差点与守在外面的赵箭撞个正着,险险避开后问,面对堆成小山的食盒,只能问:“膏方在何处?”
赵箭瞬间化身指路牌:“那里,沈姑娘,有些重,我来!”三步并作两步端了一盒送到隔离房边。
沈芩也不客气,端着走进去,搁在木料堆成的小几上,打开盒盖,咦?盒盖怎么打不开?试了又试,女监为什么突然换盒盖?
钟云疏默默凑过来,轻轻打开食盒外隔,拉开一屉:“膏方得之不易,怕送上来时不慎打翻,就做了抽屉式的外隔。”
沈芩立刻换了一副手套,膏方按照她的建议,做成了半透明的方形薄片,大小正好塞一口,带着浓浓的避疫汤的药味儿;安药丸配方,则做成了圆形薄片,色泽极好。
“熬药间说,一块相当于一碗汤药。”钟云疏解释。
“尝尝?”沈芩连眼皮都没抬,但是轻声细语地问花桃。
花桃被钟云疏盯得头皮发麻,又被沈芩温柔询问,恍如冰火两重天、她刚好在中间,急忙张嘴。
“赵大人,报时。”沈芩从小几下面抽出一张纸,拿着炭棍开始记录。
“日高巳时三刻。”赵箭的声音有些颤抖。
“花桃大人,记住含服时的感觉,完全含化时间,服药感觉……我要记录。”沈芩认真要求,顺便完全无视了杵在一旁当石柱的钟云疏。
但是钟云疏身高腿长、隔离衣也是陈娘特制加长款,火把在隔离房边,所以,不管沈芩坐在哪儿都觉得笼罩在他的身影之下,脑海中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没事长这么高干嘛?!
他什么时候突然这么高了?
“叭!”无辜的炭棍断了一截,差点戳到沈芩的手,也是,自她见到他以来,他不是躺着就是坐着,今天第一次站直。
“你怎么了?有没有戳到手?”钟云疏长臂一伸,拽过沈芩的手左看右看。
沈芩强行抽回自己的手,继续专注又温柔地观察花桃。
花桃强忍着内心的恐惧,配合沈芩的询问。
不到一刻钟,沈芩就记了满满当当三大张纸,然后叹息,虽然舌下含服吸收起效快,缺点也不少,以后要把薄片做得再小一些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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