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也不知道为何,只觉得这看起来无害的笑意背后似隐藏了深深的危险,让她想躲想逃。
男子是谁?
他为何这么凑巧出现在这里并救了她?
随心心虚地摇头:“说来是你救了我,我是不怕的。”
话音刚落,男子忽地不见了。
随心心中一紧,却不待反应,一双手已经自背后环住了她的腰,吓得她寒毛直竖。
男人的身体紧贴着她,他的下巴搁在她的肩上,呼吸的热度拂在她的脖颈上,温热的难受。
随心突然想起恩公曾跟她说的,芳香的莲子,行走的补药。
她怕被咬了脖子,即使努力地让自己冷静,可说出来的声音还是颤抖的:“你,你想干嘛?”
男子故意地在她脖子上蹭了蹭,慢腾腾地说:“我救了你,你不该以身相许吗?”
果真是要她的莲子身,随心急道:“我不好吃,真的不好吃,只是一个小莲子罢了,把我熬了做汤,都不够一盅。清汤寡水的一颗莲子还不够塞牙缝呢,不合算,一点都不合算。”
男子的侧脸擦着随心的耳垂有些幽怨地说:“不解风情的小妖。此身非彼身,此吃非彼吃。与本座春风一度,保你销魂蚀骨,再也难忘滋味。”
原来不是要炖了她。
随心暗暗舒了口气。
可是她又不认识他,凭什么和他双修?挟恩图报,真是个色胚。
怪不得总觉得他的笑意和眼神怪怪的了。
随心抓住了男子的手,使足了力气想把那双手掰开,却没能撼动分毫,还惹来男子的一阵轻笑。
她心中沮丧,似是认命般不再挣扎,却仍旧狠狠地威胁道:“我是梓玉仙尊的徒孙,师尊刚才教我飞行,他就在这附近,你若再不放开我,我就大喊了。”
然后,缠在腰间的手忽地松开了,男子真的把她放了。
随心一开始还有点愣神,而后赶紧向前跑了几步才回头道:“算你识相。念你接住了我的份上,今日不与你计较,若有下次,我定让师祖打得你魂飞魄散。”
像是听到了很好听的笑话一般,男子凤眼微眯,笑得张扬邪魅:“你师祖打不过我。”
随心不信,即便男子气势十足,她亦不信。
要不然男子为何放了她,他肯定也发现了藏在树后的师祖了,现在的言语不过是死鸭子嘴硬罢了。
可是细想起来也不对,如果师祖打得过,为何不直接救她?为何要藏在树后?
如果梓玉仙尊知道自己落脚的地方被误解成了藏,他估计立刻会将错就错转身就走。
只是他本就是光明正大的站着,为了他洛风还专门排演了一出戏,怪只怪随心太糊涂并没有发现而已。
“确实打不过。”梓玉仙尊开口,一句话断定了男子所言为真。
男子听了,反而收敛了张扬不屑的笑容,变得有些腼腆了起来:“略胜一筹罢了。”
男子停顿了一下,又道:“来日方长。”
这是在安慰师祖?
哼,谁需要你的安慰。
随心强忍住扶额大哭的冲动,她刚刚说过要把人打得魂飞魄散,谁知道师祖打不过。既然打不过,那偷袭吧,师祖却出来了。
随心回头望着梓玉仙尊挤眉弄眼:“师祖呦,现在怎么办才好?”
梓玉仙尊跟没看到随心的眼色似的,一派悠然地说:“洛风仙尊所言甚是。”而后话锋一转,甚是凛冽:“所以,你何不趁着这略胜一筹的功夫赶紧滚出昆山?”
知了不叫了,鸟儿不叫了,此时,师祖的眼神幽暗,唇角虽勾起,却毫无笑意,冷酷地让人害怕。
随心那颗苦涩的莲心立刻悬到了嗓子眼。
在她眼里,师祖是初见时的温润书生是待果果时,周到细致、全心全意、万般宠溺的儿奴是偏心时,指鹿为马、一本正经、胡说八道、气死人不偿命的俊逸青年他笑时,清风霁月,即便笑里藏刀,那也是让人甘愿赴死的温柔刀。
原来他怒时,万物萧索。
可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随心真想提醒师祖一句,师祖,你打不过人家诶,话先别说的那么绝呀。
她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躲在了梓玉仙尊身后,以防等下开打的时候伤了自己。
她再看那叫做“洛风仙尊”的男子,只见那人悠闲地歪在树上,手里晃着根狗尾巴草,看起来如邻家少年般毫无威胁。说出来的话更像是挨了家长训斥后的顶嘴,嗫喏且气人。
他声音清浅地说:“我不滚,我滚了谁来替你滋润昆山的朵朵娇花。”
噌地一声,梓玉仙尊手里多了一柄剑,长剑闪烁着绚烂的银色光芒,因其锋锐,又是在空气中乍现,它现身之地,几株不知名的小花被拦腰斩断。
洛风仙尊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可随心还是想劝师祖忍一忍。
拔剑又如何?
不还是打不过?
不如跑了来的实在。
洛风仙尊却让随心看不懂地变了脸色,他上前了几步,用手指着梓玉仙尊气道:“你说你这石头怎么还是那么别扭,本以为这些年转了性子,没想到还是一个样。那么漂亮可人的莲子小妖你狠心地丢下山崖,你不捡,我捡。我捡了,你又来抢,你说你别扭不?你想杀我你就杀,反正我不还手,你要是忍心你就杀吧。”
言罢,洛风仙尊闭上了双眼,大有引颈待屠的架势。
这下随心彻底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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