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王简等人便跟着崔坚实入了村,这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小村落,全村加上妇幼不过三百来人,留下来的妇幼正在村中央晒谷子的小场地上围着一个“怪人”指指点点。

一名妇女围着这个怪人道:“快看,这人好怪,眼睛是蓝的,头发也是棕的。”

“是啊他到底是人还是猴子精变的?”

“信上帝者,得永生,主是万能的,阿门。”

“呀!他居然会说人话!”

很快,几名小孩围着这个村民口中的怪人蹦蹦跳跳,又指指点点道:“快说人话,说人话”

一名妇女见消失了六天的族长和男儿们都回来了,赶忙吆喝一声,其他人也都散了开去,各自领着自家的男人回家说话,她们也都预感,要是村里无缘无故的来了外人,必有大事发生。

崔坚实也向王简告罪一声,办事去了。

王简这才看清被小孩子们团团围住的人,居然还是个洋人,而且根据崇祯的记忆,他还认识这个人。

此人正是替崇祯修订历法的汤若望,王简眼睛不由得一亮:这货可是个好东西。

他连忙问道:“汤爱卿怎么在此?”

汤若望一副老神在在,神鬼莫测的模样,用蹩脚的汉语道:“主指引我来此地传道,说必有贵人路过,没想到却是皇上!”原来这几日京师不太平,他便以传教为名四处游荡,实则避难。刚巧今日路过这里,没想到真的让他歪打正着,见着落难的皇帝本人。

传教之人多多少少都懂点心理学,自然懂得人在落难的时候神志不安,最容易被忽悠,于是逮着王简一通述说上帝的无所不能,信了上帝必然能够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王简自然不信他那一套,不过对于这种千里迢迢只为传教的虔诚信徒,他也很是尊敬,不好泼冷水,只是无奈的应付着。

汤若望也知道皇上对于这种西洋教派兴趣缺缺,见一旁的陈圆圆听得津津有味,大有入教的希望,于是调转了发展下线的对象,操着并不熟练的汉语,跟陈圆圆聊了起来。

崔坚实见汤若望走远,便和一位少年走了过来,问道:“皇上认识这洋和尚?”他不敢拿全村三百余口的安危做赌,既然汤若望认出了皇上,自然留不得。

王简感到他一闪而过的杀机,淡淡道:“恩,一个熟人而已,不必紧张。”

崔坚实这才放下心来,介绍道:“皇上,这是老臣的孙儿崔大壮。”他又转头吩咐道:“大壮,以后你就跟着皇上,记住,命可以不要,也要保护好皇上!”

崔大壮人如其名,身材魁梧壮硕,器宇不凡,他点点头道:“孙儿记住了,太爷爷,你不随孙儿出征吗?”

崔坚实无限感伤道:“太爷爷老了,骑不得马了,就不能追随皇上杀敌了,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王简看了一眼正跟汤若望热聊的陈圆圆,想到他说的马匹和铠甲之事,问道:“你事办得如何了?”

崔坚实道:“皇上放心,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只等家人安顿好,明日便可出征。”

而后崔坚实又领着村人祭祀了祖宗,告慰了先人,直到傍晚方歇。

第二天一大早,王简来到村头,此时早有一百骑等候,这些都是崔家村的全部男丁。

崔坚实端着一碗酒,豪情万丈,仿佛此刻他又回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盼着子孙们去实现自己年轻时的梦想:“儿孙们,此番出去,定要忠心不二,保护好皇上,做出一番祖上那般轰轰烈烈的事业来,我崔家没有怕死的儿孙,更不许辱没了祖宗的威名,出去之后定要奋勇杀敌,以报当年成祖皇上的隆恩!”

“奋勇杀敌!”

“杀敌!”

“杀敌!”

崔大壮虎背熊腰,一身甲胄威武不凡,此时也激动万分,自己终于有机会离开这个小山村,去外面的世界建功立业,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如何,也许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也许荣归故里万里封侯,他饮下了烈酒,将碗狠狠的摔在地上,指挥着崔家村的骑兵,大喝道:“上马!”

一百多名崔家骑兵也都跨上了战马,一想到终于可以离开这个与世隔绝的村落去征伐天下,一个个都雄心万丈!

然而他们左等右等了半天,都没听到出发的号令,原本庄严雄壮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诡异。

王简尴尬的看着他面前一只白色鬃毛的骏马,那骏马也看着他,还偶尔打个鼻息,仿佛在耻笑他一般。

他尴尬的发现自己不会骑马。

陈圆圆则在一旁看戏,还好马媤媤也看出了王简的窘迫,撒娇道:“皇上,臣妾也想骑马,要不你教教臣妾嘛。”

王简“哈哈”一笑,装模作样的将她扶上了白马,而后自己一蹦也跳了上去,然后死死的保住马媤媤的小蛮腰,稳住了身形,王简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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