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一片薄铁四面寒刃。

小院之中沉闲舞着,秋剑也练着。

半个月很快就会过去,谁也不知道什么是对剑的领悟,谁都也是一知半解。

除了沉云。

他感觉自己似乎又清醒了一些,最起码,知道了自己似乎进入某种奇怪的困境。

太多太庞杂的记忆需要消化,像干涸已久的沙漠持续倾泻了暴雨。

这种融合,让灵魂臃肿,让思绪缓慢;或者说,无暇关注于外界。

“哥,我感觉我的剑没办法再轻了。”

这人是谁,很熟悉;脑袋里装了太多东西,关于他的记忆,淹没在了深处。

“大公子,叨扰了,请指点。”

这人又是谁,不熟悉,脑海里装了太多,关于他,几乎找不到碎片。

我又是谁呢?

沉云抬头望天,可视线看见却是森森白骨。

低头望地,看见的却又是埋葬不尽的血肉尸体。

“剑······”

终于有熟悉的东西了,脑袋中装得最多的就这个。

一片薄铁,四面寒刃。

那剑似乎在悲哀,为什么,他好像想回到我手里。

沉云的视线聚集在了沉闲的手上,那把剑,能找到些许记忆。

招手,剑飞离了主人,稳稳的落在沉云手上。

“哥······”

沉闲和秋剑都看呆了,据他所知,似乎只有到了剑游之境才能控剑。

可沉云已经到了剑游之境吗,显然不可能的事。

剑在手,脑海中忽然爆炸出了许多画面。

持剑挥汗,持剑杀人,持剑救人,持剑离别······太多太多,沉云呆了。

承恩剑不是宝器,也不数不上品,可是在沉云之手却是慢慢有了灵性。

持剑之人眼中有泪,被持之剑也渐渐鸣动。

这些早已超脱了沉闲他们的认知,可是不知为何,剑在手的沉云看起来才觉得完整。

起身,推门而出。

沉云就这么持剑走出了院门,秋剑先是回了神,连忙拉着沉闲追上前去。

不知是记忆使然,沉云走在小镇上,竟渐渐走到了练剑的校场。

“喂,你看,那是谁?”

“这不是大傻子沉云吗,他怎么来了?”

“你看,他手里,是承恩剑!”

······

议论声不止,校场上练习的子弟不仅有沉家,还有沉家的宗亲,那些不姓沉的外姓子弟。

他们都知道沉云的事,毕竟是昔日的未来家族。

大起大落却没有人同情,不落井下石便就是心有良心。

可这突然出现在了校场之上,手里还握着家族单传的承恩剑,这样的出场,太容易让人议论。

“哥,你到底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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