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听我解释!”

“老娘不听!”

张婉秋手持杂毛掸子,追得李牧四处乱跑。

李东阳时年六十六,自打去年告病辞官后就一直在家静养,此时正拿着一本古籍翻阅。

“外面什么声音啊,这么吵?”李东阳说完,旁边的小厮就跑出去查看了。

不久后,那名小厮回来复命说:“老爷,旁边那座凶宅的少东家从杭州搬到这边来住。不知为何惹了妻子恼怒,这会儿正被妻子追打呢。”

“哦?倒也有趣,东边终于有点人气了。”

“老爷,更有趣的是,这人被称为李猴急。”小厮是个伶俐人物,一两银子使下去,将李牧在杭州的事情打探个底朝天。

李东阳来了兴致,“讲下去。”

待到小厮将打听到的说完,李东阳笑了,“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好一首《画堂春》。还真想瞧瞧这十岁新郎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老爷,要不我去把他唤过来给您瞧两眼?”

“不必。他自会来的,告诉门房不要拦着。”李东阳心想,这搬新家的人,肯定会去拜访邻居的。

他想多了,李牧压根就没这觉悟。事出反常必有妖,李牧觉得一切都太顺利,太不正常了。他一连数日都宅在家里,哪儿也不去。这座宅子的凶名他已经知晓,现在只想着当缩头乌龟,耗时间。

“怎么这李东阳就成了我的邻居?这里面必定有什么蹊跷。不行,我要以不变应万变,老老实实躲家里。”

也怪这老天爷不作美,下了一场小雪,天更冷了。打消了很多人出门的意愿,李牧天天趴在被窝里,只求多暖和暖和。

终于,张婉秋看不下去了,“起来!你这一天天的就不能做点正事?连小雪团都从里面出来了,你还赖床?”

猫对于杀气这么个虚无缥缈的东西,很是敏感。张婉秋的杀气已经锁定了被窝这边,它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做什么正事啊,趴被窝里多好呀。”李牧难得的睁开眼皮,看了看远处桌子上的小雪团。

“你还真打算在被窝里下蛋不成?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嫁给你这么个不成器的!”张婉秋很恼火。

“我又没强迫你嫁给我,是你老爹……”李牧话没说完,就看见张婉秋伸手去拿那支杂毛掸子,意识到情况不妙的他,立马求饶,“娘子我错了,我这就起来。”

李牧这次也不用人服侍,干净麻利的穿好衣服,提溜着一小包茶叶就跑出门,说是去拜访下邻居,其实是不想再挨打,“家有悍妻,此人生之不幸也。”李牧自言自语着,当然这是在没人看见的地方说的,他可不想就此英年早逝。

来到李府门前,看着前面紧闭的大门,李牧有些感慨,这个李老头也是悲催。虽然他做官做到了头,又安全着陆养老在家,但却在子女这方面很是凄凉。李东阳那些儿女全都早逝,他白发人送黑发人送走了一个又一个,现如今给他养老的还是一个从兄弟家里过继来的儿子,当真是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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