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瓷的?”施元君嘟囔了一声,好像想起了什么,对叶樽明说,“我知道是谁了,这老王八,我也下去看看。”

“你..”叶樽明本来想说,“梁子可以处理,你就别下去了。”

但是雷厉风行就是施元君处事的最好总结,她已经走到车前了。

在车前灯的照射下,叶樽明看见梁子和施元君两个人一左一右地站着,在看地上的什么东西。

“两个傻子,”叶樽明想,“雨伞就是个摆设吗?”于是他只好无奈的下车,拿着伞走了过去。

梁子看到他撑着伞走过来,忙走过去,想替他撑伞,被叶樽明摆摆手制止了。

他把一只伞递给梁子,又撑着另一只伞走到施元君旁边。

施元君眼下正专心致志的应付地上的人,没太在意头上多出来的伞。

“我说,二位老神仙,”施元君对着地上的人,用一种嘲笑傻子的语气说,“站起来吧,没有外人。”

叶樽明看见坐在地上正捶胸顿足,嚎啕不止的两个人,在听见施元君的声音后,戛然而止,他们抬起头看了看。

在发现真的是施元君以后,两人对视了一下,互相扶着站了起来。

“原来是元君回来了,”那老头说,“你看看,大水冲了龙王庙。”

“别,”施元君立刻打断他,“咱们就是好邻居关系,我说曹大爷,您二位真要修炼成雨夜双煞啊。碰瓷是犯法的,知道不?!”

“别呀,”曹大妈阴阳顿挫的说,“怎么就还犯法了,我们这不也是为了小区安全吗,检查下来往车辆。”

施元君简直要被他们逗乐了,“就这么检查啊,不认识的就讹人家几百块钱?你们家曹大鼻子又不是不给你们钱,你们俩还真是没完没了了。”

施元君还想吓唬他们两句,这是一束灯光打过来,施诚君和花光头开着施元君的车回来了。

施元君看到他们回来,想到还有正事,就对碰瓷的两人说到,“我今天还有事,下次再让我碰见你们俩在这闹事,我就再给你们扔派出所去,听见没有?!赶紧回家睡觉去。”

施元君在小区里明显是一霸主,老头老太太硬是没敢回嘴,满口答应着离开了。

“记住这车没?”施元君不放心的又问了一句。

“记住了记住了。”曹老头回答她。

看叶樽明一脸不可思议,施元君无奈的说,“他们俩肯定改不了,记住你们的车,至少下次再来,就没这麻烦事了。”

叶樽明听着这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的说法,一边抬头看了一眼小区破烂大门上的字。

鸿儒,鸿儒…

“就把车停这吧,”施元君没有上车指着大门外的一片空地说,“里面全都是违章建筑,一楼的这群人把绿化全都围成了水泥地,剩的那点地,还被种上了大白菜。车根本进不去,现在时间还不算晚,这里还有地儿停车。”

等梁子和施诚君把车停好,几人打着伞脚步匆匆的往家里赶。

叶樽明实在闹不清为什么大家要走这么快,就见施家两姐弟在在前面健步如飞的领路,后面的3个人只好拼尽全力的跟着。

“这么浪漫的雨夜,我们就不能闲庭信步吗。”叶樽明在小区里劈里啪啦的跟着,溅了一裤腿的泥泥水水,无奈的想。

施元君本身是那种“千金散尽还复来”的人,对金钱没有太大的概念。虽然挣得比较多,但是也架不住她整日里的仗义疏财。不过当她后来发现几个弟弟也都是这副德行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应该以身作则,树立一个好榜样。

于是凭借自己的不懈努力,终于在参加工作三年后,以首付三分之一的方式在这个国际化的大都市,买到了一个仅有五十平的小房子,那是一个位于城市和郊区边界的小区,小区里几乎没什么绿化,到处都是违规乱停的私家车,在小区边界的角落里,耸立着该小区最便宜的楼盘,一栋只有11层高的小破楼。

就是在这个最低调的楼盘里,施元君同志还是通过各种关系,才买到了现在的小屋,顶楼附送小阁楼—当然那附送都是唬人的—羊毛出在羊身上。

很多人是不喜欢买顶楼的,但是施元君很喜欢顶楼的安静,还能独享楼盘天台,春暖花开的时候,坐在天台独酌一杯,不过面朝大海是没可能的了,倒是能看见楼下老太太们公然在公共绿地栽种大葱和白菜,或者看看因为私家车挡住道路而引发的世纪骂战。

除了天台的优美风景,施元君还还把阁楼进行了改造。这里的阁楼和顶楼的建筑基本是一样的,层高也差不多有3米。因为家里弟弟众多,一层顶楼实在难以负担如此密集的人口,因此她发挥聪明才智,将阁楼改出了好几间卧室。

不过由于改出了这么多房子,施元君的财政显出了巨大的疲软,最显著的一点是,推开她家大门,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她的爱巢---家徒四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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