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宇没想到,在美妇的带领下,三人很轻松就出了县衙,直奔北门而去。
而北门虽然有十几名大汉站岗,但全都东倒西歪,躺在城门洞里打呼噜。
小宇同学眉头一皱,他觉得以后要提醒一下张献忠,不能这样搞,就这警惕性,万一官兵发动夜袭,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其实,并非张献忠不警惕,而是完全没必要,这时代无论官兵还是流民,都患有严重的夜盲症,天一黑就成了睁眼瞎。
明军的纪律比流民高不到哪里去,甚至有的还要不如,敢发动夜袭的后果,就是一场大混战,搞不好双方士兵都会崩溃,所以没有哪位将领敢轻易在夜间偷袭。
再加上城里的威胁早就被清除了,要不是北门的城门被炸烂,估计也是不会派人站岗的,何况外面还有好几万流民作为缓冲。
三人小心翼翼从那些打瞌睡的岗哨身边跨过,有惊无险的出了城。
借着月光,朱小宇发现母女俩额头,都是香汗淋漓,由此可见紧张到何种程度。
见美妇并没有立即开溜的架势,他也懒得主动说,加快了脚步。
美妇则拉着女儿赶紧跟上,显然两女都没有夜盲症。
半炷香后,待带来到白天那处山坡上时,两女已经气喘吁吁,朱小宇却是赶紧从草丛中,将手提袋扒拉了出来。
见东西完好无损,心里总算踏实了。
虽然明朝玉米和番薯已经传到了中国,但却只是在福建地区小部分种植,想要弄到还是有些困难的。
“恩公,难道你还要回县城去?”美妇见朱小宇打算往回走,终于忍不住了。
“哎!不回去又能怎样?”
朱小宇叹了口气,随即就看着她道:
“楚姐,你和倩儿妹妹跟着我,迟早也是哎!你们赶紧走吧。”
“恩公,我和倩儿走了,你回去怎么交代?”美妇有些担心的望着朱小宇,此时她也明白,自己的心思早就被看出来了。
“没事的,我就说你们晚上偷偷跑了,最多挨顿训斥罢了,倒是你们,这兵荒马乱的,要多加小心才是。”朱小宇摆了摆手。
“恩公,奴家看的出来,你心地善良,想必也是大户人家出身,何必要跟着那群反贼一起过朝不保夕的日子?不如和我们一起走吧!”
“哎!我在这里无亲无靠,又人生地不熟的,能去哪里?”朱小宇看着天上的月亮摇了摇头,心里有些伤感起来。
“恩公,实不相瞒,奴家的兄长乃是襄阳府的通判,此去襄阳也就一两百里路程,只要到了襄阳,奴家就让兄长保送恩公去府学读书,以恩公的聪慧,想来要考取功名也并非难事,就是他日金榜题名也有可能,总要好过跟着那群反贼。”美妇说完,期盼的看着朱小宇,显然是真心的为他打算。
“是呀,恩公,你就和我们一起走吧!”小姑娘也在旁帮腔。
小宇同学下意识的掏出根烟来点上,却发现已经是最后一根,深吸两口后,沉思起来。
一府通判是个什么官儿,他是知道的,大概相当于市公安局局长,职权或者还要再广一些。
而新野离襄阳也确实很近,若真能傍上这样的靠山,那日子想来也是不错的。
至于考取功名他倒是没怎么想,别说八股他看着就头痛,何况再过几年明朝都要完了,就算中个状元又有个屁用?
说实话,就目前的情况,跟着张献忠造反才是最有前途的。
但问题是孙可望那家伙和他有仇,张献忠和李定国不可能时时照看他,说不定哪天就会被孙可望偷偷干掉。
“好,我和你们一起走,现在就去襄阳。”
最终朱小宇还是咬牙决定去襄阳,因为孙可望那家伙实在让人防不胜防。
母女俩见朱小宇同意,立即就欣喜起来,可随即美妇就有些尴尬了,原因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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