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晓兰眉眼微动,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颔首“好”
此时,沉睡的左安,似乎也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要离开的这个决定做得很突然。
走的时候走的也很艰难。
几乎可以说是在陈秋翠的谩骂声中离开的。
狐狸精克死了父母,还勾走了我的儿子咒你不得好死
我辛苦养大的儿阿现在是翅膀硬了连妈都不要了居然被一个生不出儿子的无用婆娘勾引走了。老天无眼阿
生的那个东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肯定是死无葬身之地的命。
陈秋翠每一句难听的话都句句锥入了左泽军的心,可是左泽军依然坚决地、头也没有回地带着安晓兰和左安离开了。
离别,让所有的人情绪都很低落
唯独左安一个人睡得安然不已,粉嘟嘟的小脸带着浅浅笑意,似乎沉浸在一个非常美丽的梦中。
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
左泽军服役的军队地处国境线附近,路途非常遥远。
因此,整个旅途几经辗转。
交通不发达,从一个地方倒腾到另一个地方坐了火车坐汽车,汽车还换了一辆又一辆,期间还坐了拖拉机,整个行程就差坐马车骑驴了。
可是这一切对左安而言,根本就没有什么颠簸的感觉,反正她都是赖在爸妈温暖的臂弯里睡觉。
路途虽然遥远,但是经过两天来马不停蹄地行进,目的地终究也是越来越近了,可是越接近驻地路况也越发艰难,尤其是最后的这段从省城赶往边境的路,重峦叠嶂,一座山接一座山,可谓是悬崖陡壁,沟壑纵横。
因为山高路陡,急弯密布,他们所乘坐的大巴车速根本提不上来,按照左泽军的经验,以这个速度翻山越岭最终到达边境,预计耗时十一个小时。
不过,这总算是最后一趟转车了。
十一个小时,睡一觉很容易就过去的
车子出发五个小时后,天色也开始变暗了。
大巴车有条不紊的穿梭在崇山峻岭蜿蜒的盘山路上,车上的乘客们说说笑笑,倒也算是其乐融融。
左安从上车之后就安安稳稳地睡着,中途醒来一次,乖乖地喝了奶之后便瞪着她乌溜溜的眼珠子东看看,西望望,不过十几分钟,她便又陷入了沉睡里。
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和、宁静。
可是就在车子又行进了四个小时翻过牛脊山进入腹地之后,在整个车内都陷入沉睡之际,左安忽然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她睁眼的瞬间,眼眸是璨然的墨绿,可是转而就变成了光华万丈的黑,只是缕游动的金色依然沉在眸底散发着幽幽光芒。
此时,天色已经非常晚了,外面一片漆黑,黑得连树的影子都看不到,抬头一望,天上也是黑压压的一片,看不到一丝月光,也看不到一颗星星。
此时,只有细细密密的雨丝儿,飘飘洒洒地落在窗户上。
这个车里的人此刻都已经进入了梦中,除了司机,就只有左安一个人醒着,而且是满是警惕地醒着
似乎是出于某种本能,她的小手紧紧的攥着她的小襁褓,目不转睛地望着外面黑乎乎的一切,好像是想搞清楚是什么东西让她不安。
很快
左安仿佛是感应到了某种东西,她淡淡的眉头若有似无地蹙着,倏然间,墨黑的眼眸深处,丝丝缕缕的金色流转而出,很快,便露出了些许严肃的神情。
是威胁
是很大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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