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灵气枯竭已万载,万物早摆脱了没有灵气的困扰,走上了炼武之道,一时间,各种刁钻古怪的武学秘籍,如同雨后春笋,纷纷冒出头尖。

可在百年之前,突兀的一天,大地震动,江流湖泊,天翻地覆,水自地处往高流,鱼群游于天空,飞鸟沉于地面,万物纷纷齐鸣,昭告着天地大变。

枯竭的灵气如同枯木逢春,从地底深处,从海内,从江流湖泊,从崇山峻岭,各种灾厄之地,纷纷涌出。

一时间,打破了世间一切枷锁,各国也是举国同庆,可随之而来的,是无穷无尽的折磨,寿命增长,老而不死是为贼,底蕴越来越深,世家的势力迅速膨胀,皇氏一时间跟蕃地的世家有了龌龊,双方势同水火。

从新洗牌,不,不仅是世家没信心,就连皇氏,也没有丝毫勇气,各大家族势力,对于灵气的执着,胜过一切,尝到了灵气的甜头,对于灵修的可怕,了解越深,心中的彷徨越浓,觊觎之心越重。

可是,开始彼此之间,根本就不了解深浅,不敢随意出手。

遂都在暗暗积蓄着力量,有的忍不住,爆发了世家与皇氏的争斗,并且稳占上风。有的则是深深的蛰伏,不当出头鸟,处于观望之势。双方各施手段,呈现了不同的七国,晋,楚,岳,燕,殷,信,闵。

大晋,为了扼制世家进一步渗透底层,全国重文轻武,甚至禁武,不予许民间私存灵修之法,避免世家蕃郡势力进一步扩张。

大楚,武风昌盛,举国同庆,大开灵修之法,好勇斗狠,国力强大到无以复加,世家与皇氏两者之间,达成一致,将国内矛盾转移,枪口一致对外,攻略城池腹地,将之据为己有,世家与皇氏一同强大。

而其他几国,也纷纷采用各自的手段,呈现了不一样的世家与皇氏,可问题却得不到根本性的解决。

夜越来越浓,静谧的夜空中,有着蛇虫鼠蚁发出的怪音,宁阙将琥珀玉偷偷的从裤腰带中撰出,做贼似的四处打量了一圈又一圈,隔着被絮,一阵抽搐,将那白色绷带扯掉,轻轻的挪开夹着的木板,琥珀玉放在已然断裂的腿骨之处。

一股温润清凉的气息,让他不由抖了抖身子,暗自庆幸,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

一道道温润的五色光芒浸入血与肉混为一团的小腿之上,一层层波纹荡漾而出,将那血淋淋的的骨肉慢慢矫正,肉眼可见的裂纹逐渐消失,不到半响,宁阙已然惊出一身冷汗,那是后怕,想到昨日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

若不是他壮着胆子,上前一试,恐此战过后,全军覆没,即使有着琥珀玉也难以存活,对付的杀性太重,实力太强,简直是一面倒的局势。

嘴里嘟囔一句,浑身轻松了许多,腿部往前蹭了蹭,暗自窃喜,反复蹬了几次被絮,随后又偷偷摸摸的上好夹板,绷带拉扯

好。

身子往后挪了挪,靠着木板床榻的军帐边沿上,强行憋过有些僵硬的左腿,四处探了探,倏忽一下,已然把寸把大小的琥珀玉含在嘴中。

一股股清凉甘甜的气息直冲咽喉,让他呜咽了一下,面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一点点聚集着那来之不易的金属性灵气,本来慢如蜗牛的灵气,快了数倍不止,可是依旧捉襟见肘,根本无法满足他的胃口,丹田处那一缕缕淡淡的金光,似有若无。

一夜无话,偷偷的收敛好琥珀玉,又重新挂在胸前,心中有些不自在,狠狠的握着拳头,将木板床重重的锤了一下,吃痛的举起拳头,看着那有些红紫的皮肉,放在嘴边吹了吹。

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作为一个现代人,没吃过苦,更没耐过劳,连见血都有些害怕,人生一帆风顺,读书读书,工作工作,朝九晚五,工作守时,从不言早退,从没有崭露头角,一直默默无闻,老实巴交。

岂料来到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位置,老天爷跟他开了个玩笑,别无长处的他也只能望而兴叹,默默的承受着内心的煎熬。

更要命的是,天赋如此之差,在府中,灵法被死死的限制,与他无缘,千方百计,斗智斗勇,才得来了一个机会,摆脱囚笼,振翅高飞,岂料老天跟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五行体质。

军中的聚灵之法太过寻常,烂大街,外加他这个五行均衡的体质,可真是肥肉落到砧板上,想不绝望都难。幸好那琥珀玉还有点非凡之处,否则上吊的心都有了。

这三个月的军旅生活,让他感受到了绝望,不自觉的抚了扶腹部的一道碗大的伤疤,心有余悸,幸亏当时没人注意,那琥珀玉竟然有着疗伤奇效。

在其弥留之际,那琥珀玉竟流出一丝丝晶莹剔透的液滴,注入血淋淋的伤口中,翻出血红的皮肉的一点点愈合,只留下血迹斑斑的盔甲。

突兀的一下,一个巴掌重重的拍在肩头,宁阙吓了一跳,差点惊站而起,随后浑身一震,看着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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